但这不行的,他和黎行舟不可以。
换成别人的话, 或许——
没有这种或许, 但黎行舟不可以喜欢他, 更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手指无意识攥着桌布, 一点点捏紧, 又放松下来, 再反复地揉捏着那一块布料。
背脊僵硬,坐得比一开始还要端正。
皮肤上覆着一层紧张出来的汗, 他有种快要呼吸不过来的窒闷感,眼前世界也变得模糊。
黎行舟看出江煦的不对劲, 玫瑰花还抱着没有送出, 蹙眉担心问:“江煦?”
江煦听到黎行舟的担心, 鼻尖发酸,窒闷感越来越明显,呼吸变得急促,重重抿了下唇。
“不可以的,黎行舟。”
为什么要喜欢他?
黎行舟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明明可以不这样的。
黎行舟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抱着花束的手倏然力道变大,雾面纸发出声响。
指尖微微蜷起,很快收回来。
江煦拒绝他了。
没有接受他的告白。
失望蓄在眼里,又很快被压下去,换上了惯有的冷静。
江煦整个人被不知名的紧张、焦虑包裹,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世界变得模糊,像是信号中断的雪花电视。
呼吸越来越急,仿佛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渴求着新鲜空气的输入。
“江煦!”
黎行舟把花扔在椅子上,猛地起身带动椅子在地上拖出一声刺耳的动静,扶起趴在桌上的江煦。
“去医院。”
“不、不用。”
江煦紧紧攥住黎行舟袖子,抬起头,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可怜又脆弱。
“去外面就好,我只是太紧张——”
和焦虑。
他从小就有的毛病,呼吸性碱中毒,紧张焦虑过度就会出现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的症状。
黎行舟把桌上手机放进口袋,弯腰抱起江煦,脸色发沉。
江煦半闭着眼,无力靠着黎行舟,很轻地说了句,“花……”
黎行舟脚步没有停顿,情绪低压,听到这句话,垂眼看着江煦苍白的脸色,连嘴唇都在发白。
“不要了。”
明明是没有起伏的声音,却透着一股不算明显的委屈。
不要了。
江煦闭上眼,压下心里不知源头的失落,乖乖地应声,“好。”
白天和夜晚交接的时刻,市中心热闹非凡,尤其这段时间刚好暑假,学生们放了假,三三两两的一帮人在外面准备享受假日的夜生活。
路旁几个年轻学生,正说着话就看到一个身高腿长的大帅哥,抱着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