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的发生在诸葛亮身上，先是和李白亲近起来，成日形影不离，又不知怎么得到了大老板的重视，合同升级，资源纷至沓来，就连之前约给李白的高端品牌的代言，也分了他一份……

从“民推”成了“官推”，自家后援队也跟着高兴，锣鼓喧天。

这直逼C位、隐隐有超越的待遇，换做旁人，早就受宠若惊了，可小助理看当事人的样子，劳神在在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有什么好想的啊，助理都想把他拍醒，扯着领子说，还用问吗，肯定是因为李白啊！你们关系那么好，整天跟小情侣似的黏在一起，大老板想给儿子的面子自然也会提携……等等，哪里不对。

他琢磨着，脑海中浮现两人相处的画面，那黏糊劲，那旁若无人的氛围，岂止是普通“麻吉”，可不就是小情侣么。

助理心中似有闪电穿过，豁然明亮。他按住诸葛亮的肩膀，深吸一口气。

其实……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诸葛亮打断了，他随之产生的各种思虑，诸如“可你们是爱豆啊”、“被粉丝知道了怎么办”之类的问题，也一起断了。

诸葛亮坐在钢琴前，望着窗外，露出沉思的表情。

“感觉……我好像被包养了。”

小助理：“……”

这是没届到啊！

推开门走进琴房的李白：“……”

人气偶像欲言又止，眼中看到诸葛亮而浮现的雀跃，突然变成了一言难尽的沉默，再缓缓对上助理的目光时，看到了彼此脸上的僵硬，顿了顿，又各自错开。

小助理依然没能确定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他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此时的空气已经让他觉得窒息，不断地缩头，缩腿，把自己整个人往门口挪。

李白瞥了他一眼，点头算是打招呼，他打了个寒噤，终于没忍住，一出门，拔腿就跑。

诸葛亮回过神来时，李白正坐在他旁边，挤着同一张琴凳，背对着他在钢琴上瞎按，发出一串不成节奏的噪音。

确实是瞎按。诸葛亮知道他没有系统性地学过钢琴，但作为会唱会跳的艺人，弹得一手吉他也是必备才艺，触类旁通，再来弹钢琴就更简单了，怎么会弹得这么毫无章法。

他不解地侧身看过去，李白的侧脸被窗外的阳光笼罩上一层奇异的金色，俊美非凡，而那双眼睛本该带着光彩，此时却半垂着眼睑，显得抑郁低沉，手指在黑白键上的来回跳跃，与其说是弹奏，更像是发泄情绪。

诸葛亮直觉得出，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一点经验教训，每次李白心情好的时候，遭罪的是自己，而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更可怕了。

诸葛亮悄然整理好散开的曲谱，不动声色地放回到琴架上，试图悄悄离开。

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就被李白看穿了。他头也没抬，反手握住了诸葛亮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诸葛亮还没坐稳，身体因惯性往李白身上靠过去，手臂上的手已经松开了，先是环住了他的腰，又继续往上，搂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