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溜地翻了个身，露出腹部软乎乎的毛，扑腾着小短腿，试图装傻。

白狐叹了口气。

“不用怕，既然将你带回来，我定会负责到底。对了，还没给你取名字呢，跟我姓的话……”诸葛亮温柔地说，“就叫狗蛋怎么样？”

“……”

小狐狸招了，他叫李白。

像他们这样天生的狐妖，姓名都是写在天道簿上的。

或许是因为早早失去了意识，那场带给同族的劫难没有给李白留下太多阴影，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只优雅雪白的狐狸，亲近感油然而生。

他并不像诸葛亮想象得那般害怕，很快就习惯了这个陌生的洞穴，撑起小短腿爬起来，慢慢靠近，低下头蹭了蹭白狐的胸口。

白狐也低下头，将他脑袋上的草屑清理干净，用鼻子碰了碰他的。

“饿了吗？”

小狐狸一张口咬在了他的前爪上。

牙齿还没穿过皮毛的厚度，不痛不痒，白狐随意地抬爪拂过他脑袋上的一簇呆毛，想要挣开，反而被他整个黏过来，四爪紧紧抱住不放。

再怎么有天赋，李白也还是一只刚断奶的狐狸崽子，牙都还没长齐。如果将他放到野外去，估计撑不了几天。

诸葛亮没那么冷血。

他活了几百年，独来独往惯了，对养崽没什么心得，不过也知道狐妖与普通狐狸有区别，天生机灵，认知强烈，对一切事物同时抱有警惕与好奇心。

现在他们的关系很特殊。

他从青丘的遗址中救下了李白，或许让他对自己产生了特殊的感情……幼崽对母亲的那种天生依恋，有奶就是娘。

诸葛亮看着热乎乎的小毛团往自己身上蹭，很是不自在，但忍不住心软。

他低头叼起小狐狸，带他一起出去捕猎。小狐狸扑腾着腿，嘤嘤叫唤。

诸葛亮生疏地找回了自己捕食的记忆，堵着兔子洞给李白抓了只野兔。

看着小狐狸趴在草地上哼哧哼哧啃骨头，他心里产生了久违的满足感。狐妖的生活太无趣，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有个小崽子陪伴也不错。

等李白再长大一些，诸葛亮就开始他教授基本的生存技能。

辨认气味，寻找猎物，锻炼潜伏和扑咬能力……这些本该是狐狸妈妈带着孩子学习的，现在只能由诸葛亮肩负起教育的责任。

李白进步得很快。起初，他只能对着白狐的尾巴乱咬抓挠，除了增加一堆口水以外毫无威胁。

等到长出完整的犬齿，他已经能一个扑跳越过小山丘，从厚厚的草甸里精准抓住潜逃的田鼠，随后，又迈着轻快的小碎步一路跑到白狐面前炫技。

诸葛亮正在晒太阳，眼睛懒洋洋地眯成一条缝，转过来看了看他，蜷缩的身体得像一团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