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什么烫到，太宰治垂下眼眸，“没用的织田作，这个世界的「书」的秘密不能被三个人以上的人知道，你们是外来者知道了没事，但是我就不行了，接下来的横滨会面对外来的疾风骤雨，在此基础之上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的力量不可或缺，所以……”

“所以只有牺牲你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是吗？”织田作之助的声线依旧平稳，却不知为何让听的人心惊肉跳，“先不说造成这个局面的人就是你自己不说，超过三个人知道「书」的秘密这个条件，实在是太容易被打破了。”

“我不相信你没有想到，横滨在缺失了顶级“智”的象征的太宰治之后，凭借两个还没成熟起来的新双黑要如何抵挡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别的组织先不说，光是来自西伯利亚的老鼠们就足够搅乱局势，以魔人的聪明程度，猜到「书」的秘密只是时间的问题，到那个时候，你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太宰治张了张嘴，无法反驳织田作之助所说的一切。

温和的大手再一次来到他的头顶，狠狠又揉乱了之前整理齐顺的发丝，让人想要落泪的熟悉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太宰，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啊，只有一个人一无所知的幸福那不是幸福，我相信，如果这个世界的“我”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继续安稳活着写小说的。”

毕竟他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血泪之上的。

一无所知的时候尚且没有问题，一旦一切暴露……

太宰治急切地反驳道，“不会的织田作，他不会知道一切的！”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反问，“你真的确定吗？太宰？”

太宰治梗了梗喉咙，确定两个字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其实他心里也有过推算，一切并不是十拿九稳，他活着的时候勉强还能掌控一切，但一旦他死了，之后的发展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之前只想着目标达成就可以好好“休息”，未来如何再与他无关，但如果深入思考，其实织田作所说的未来并不是小概率事件。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织田作，”太宰治苦笑一声，“我所生存的世界就是这像是一个虚幻脆弱的泡沫，拼尽全力也只能保证它如履薄冰的艰难发展下去，我真的累了，没有心力再继续维持下去了……”

织田作之助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直到现在才真正放松下来，他听出了太宰这句抱怨背后所升起的求生欲，不再是想要抛弃一切的无所谓，反而像是孩童面对一个棘手时间无法解决后对着大人软软的撒娇。

“这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了。”织田作之助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信封上有个十分眼熟的名字。

“这是……！”太宰治瞪大了右眼，看向织田作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