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慕辛袆瞥了慕钦一眼,勾了勾嘴角:“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她冲他身后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不,就有好玩的吗。”
“好玩的”挪了两步,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她眼前,冲着她那样熟悉文静地笑一笑,好像中间并没有隔着这么些年的时光一样。
“辛袆……”
夜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掀起落叶和灰尘,也卷过几人间的沉默。
“那个,要不……别在大街上聊?到时候被人拍到不太好。”
陈意看了看表,都搁这站了一分多钟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最诡异的是慕辛袆就那么把眼神长久地留在骆从映身上,感情复杂。
在陈意说完话,她转身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一秒也不愿多待似得。
慕钦也上车了,完全是两眼一闭不问窗外事的样子。
骆从映看了眼她的背影,苦笑了下:“我自己坐车回去吧,不麻烦您了。”
陈意瞧见她这样,突然又想起什么,那一秒终于体会了柯南每次脑内白线崩断的感觉了。
“一起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我们怎么能放心。”
陈意笑着推了推黑框眼镜,心里除了惊奇对这个女生还多了几分好奇:看起来乖巧文雅,竟然这么前卫大胆?
骆从映也不多推辞,道谢后上车乖乖坐到了最后一排。
“你家住哪?地址给个。”
陈意头也不回地问了她句。
骆从映马上道:“不用的,直着走不是锦绣路吗?那里的路口把我放下就好。”
“骆从映——”
就这么一把浅淡男声,蓦然开了口,沾上几分说不清的危险意味:“你平时也这么烦吗?”
谁也没想到他不给情面地来了这么一下。
一次是意外,两次就不好说了。
陈意看着这有点尴尬的局面,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可那尴尬的中心反倒平静极了,她大大方方地看着慕钦,忽然笑了:“行吧。劳烦司机了,离这有点远,水库那边。”
慕钦便直接闭眼,不再说话。
骆从映看见他睡容,一时间说不清的五味杂陈,只觉得心情复杂极了。
那半年里,他忍下这些性子想必……很辛苦。
她后来回想一下,和失心疯也没两样,感觉不到日光与夜色交替变换,看不到花枯萎也看不到抽新芽,手里攥着父母留下的一小笔财产和一大笔保险,熬过了人人登门寒暄告慰的日子,待在自己的屋里,不知该卖还是该怎么样。三口之家的房子,一人再住……怎么住的下去。
慕钦竟也是真安静与好脾气,在她身后帮衬着,等着她蓦然回神清醒过来时,已不能用简单一句感谢道尽所有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