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没给她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偶尔在一起的时候,那些零散的话,包括这一句。
下半句被她选择性地忽略了。
……或者那人很喜欢你,他也不会一直保持安静。
陶绫从前觉得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一定很惨,现在却发觉完全不是这回事。更惨的是喜欢一个愿意跟你逢场作戏的人——噢,也不能说逢场作戏,只是表现出感兴趣,妄图引人上钩的人更惨。那感觉,就像把一只饿死的老鼠丢到油缸旁边,油缸里已经洒好了毒||药
是跳,还是不跳?
这是个问题吗?狗屁的问题,这就是个咒语。
跳不跳,最后都会后悔。
魏惊戍本质是个挑剔的人,再优雅的外表也无法掩饰他骨子里的骄傲,那尚算疏离有礼的温度下,包着的是一把锋利闪烁的尖刀。她能看见那一把刀。
“走走吧。”
他开口,踏着阶梯走上来,跟陶绫说道:“如果你还走得动的话。”
陶绫的体力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优秀,难得被质疑了,她幽幽看了魏惊戍一眼:“魏惊戍。我再背五个你都能走。”
“我过段时间休年假,大概十多天,要出去。”
陶绫点了点头:“噢。玩好吃好。”
“你帮我做个方案出来,”魏惊戍瞥了她一眼,薄唇友善地勾了勾,“去C省的。”
C……C省是她妈那个老家。
陶绫呵呵,要互相伤害是吧,她清了清嗓子,请教道:“所以林总为什么要烧自家的厂子,我还是没太弄懂。”
意料之内的,魏惊戍没再说话。意料之内的,陶绫话出口就后悔了。
她问的什么J8玩意儿?!
“你想知道?” 魏惊戍停下脚步,走到靠里的那一边,倚着水泥浇筑的扶手:“很简单,因为他不同意跟官……”
“停停停,我不想,不用告诉我。”陶绫摆手谢绝,表情郑重:“我不参与。就算你告诉我了,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摆出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还让我站个队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林总知不知道这个事。”
‘这个事’指的是,魏惊戍已经知道的事。
魏惊戍看了她几秒,低头轻笑了笑:“行,随你。”
“还有今天的事。”陶绫思忖了下,还是全盘托出,“许工不在,他们叫得我。我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拖时间,谁知道他们就打起来了,我后来也都是为了自保……”
“啊。”
空中零零散散飞过几只傻鸟,其中一只从她头顶经过时,留了些纪念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