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闷声不响的吃。
魏惊戍看着看着,突然愣住了。
热气腾腾扑上去,她眼底竟有些红。
陶绫现在别的情绪没有,就是又烦躁又有点恨自己不争气的委屈。
凭什么她要吃一碗没有肉的面啊?是工作不努力还是酒没有努力喝?他要是看不出来她讨厌蔬菜就有鬼了,但还是给她点一碗绿油油的面,好吃是一回事,一点油星都没飘,这又是一回事。
一时间她悲从中来,嘴角往下撇了撇,左手手肘撑着桌子,拨拉着碗里的面,右手抹了一把眼睛。
魏惊戍:……
他把她面前的碗拿走,认命地递还给站在后厨旁看好戏的老板娘:“谢谢,再加点肉。”
陶绫含着一包泪倔强地回头:“要很多肉。”
魏惊戍:……
这不是第一次别人在他面前哭,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吃的东西料没加够掉眼泪。
她实在是他理解范围以外的存在。
魏惊戍中间出来,在店外透气,食指中指夹着烟送到唇边,却因为想起什么,久久没有点燃,只是极轻地勾了勾唇。
后来上车了,陶绫抱着肚子迅速进入了梦乡,一句话都没多说。魏惊戍无意把她吵醒,只想把还没找到新房子的人送到酒店,结果发现她身上除了自己的西装,就一条裙子加个小包,除了手机和现金五十块,什么证件都没带在身上。
他打了方向盘,直接转回了家。
进屋的时候,魏惊戍第一次觉得指纹一点都不方便。
墙上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空旷的客厅里只有简单的家居摆设,只有窗外的万家灯火照影出一点不算冰冷的气息。
主卧的床,准确的说,是床垫,睡得陶绫很不舒服,连连翻身,最终PIAJI,掉到了地上。
她捂着后脑勺,深呼吸了一会儿,谨慎地睁开眼睛打量陌生的环境,又低头查看了下衣物都健在否,松了一小口气。撑着床垫站起来,陶绫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陶绫顶着乱蓬蓬的发出了房间,但在走廊中道就停住了脚步。
这走道两端都挂着画,画装在玻璃框里。玻璃中倒映出的人影,站在客厅的窗边打电话,单手落在裤兜里,背影修长中有一些寂寥。
这感觉让陶绫错愕。
她对着那面画站着,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就听到魏惊戍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传到耳朵里。
“那就放弃,那一条线的结局也一样,到最后都会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