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答应你。
奚清楷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的手怜爱地穿过她柔顺的黑发,眼中的眷恋第一次毫无保留地留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虞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迫接住了往下滑的人:哎
她没想到人就这么倒了,一摸额头,滚烫。
虞安摸出他电话,用指纹进去,给三个助理致电,每一个都礼貌地推辞了,纷纷表示现在有事。
她一手被迫揽着人,一手握着手机风中凌乱:??她没听错吧?一个两个的都要辞职追求自我了吗?!
最后跟西施和歪脖正知会了一声,找了个小哥把他背出租车里了。
去医院吊完水人还是没醒。
虞安没办法,骂归骂,还是咬牙切齿地扛着他回了自己家。
把人往沙发上一撂,她食指恶狠狠地指着奚清楷:你别想着装可怜,我是不会相信的,你就睡吧,我把窗、门全打开,不给你盖被子,冻死你!
没动静。
虞安气得胸口疼,一转身嗖嗖把门窗关严实,又飞快奔回自己房间,往床上一砸,赌气的翻身睡觉。
碾转反侧了三分钟,她认命地抱着两床被子爬起来,走到客厅往人身上一盖。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想要走人,又无奈地回来把被子好好展开铺平,被角掖好,打了水拧好毛巾盖到男人冒冷汗的额头上,接了一盆热水,把人从被窝里扒出来,一颗颗把衬衫扣子解了,去取了件虞颢的家居服长袖给他。
奚清楷一点知觉都没有,怎么弄都不醒。
虞安也不指望他自己换衣服了。
愤地扒衣服时,又悲哀地发现自己做这些竟然有种久违的顺手。
虞安胡思乱想着,尽量无视掉面前这一具身体为什么坐办公室还能坐出肌肉来?明明穿着衣服看起来那么清瘦,这胸膛腹肌的线条但很快,虞安的动作就停住了。
衬衫下来的时候,她手指尖不小心勾到男人西裤的边,往下带了半寸不到,一个半现半隐的纹身在耻骨上,墨水的痕迹早已渗进了皮肤里。
虞安迟疑了几秒,往下又带了两厘米,指腹触到的温度依然滚烫。
纹身是一点开头,一横结尾。
是个安字。
她没想到是这个字,愣住了。
后退的一刹那不小心跌了个踉跄,失神地坐在地上,后脑勺磕在茶几边缘,吃痛地低呼了声。
沙发上躺着睡都展不开的人却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过去扣在自己怀里,模糊痛苦地低吟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
虞安本来想挣扎坐起来,但徒劳无功,头顶顶着他下巴,手掌抵在他胸膛,因为靠的太近,被迫听到他把几个字都说的不成语句。
去哪了你。
冷。
他抱她抱得很紧,像要把她溶进怀中,紧紧闭着眼,无意识道:我冷。
奚清楷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回到了很长的巷口,屋外阳光普照,但还是难受的慌。
他头一次觉得生病好。
生病了她会忙前忙后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