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过, 一直到我们分开那段时间。
她回了一趟临安。
总是不知不觉走到津门,他曾经工作的地方。
有一个曾跟在奚清楷身边的人认出了她, 问起凯哥,说什么时候他会回来看看啊?
虞安那天晚上都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
她穿过铁道就走不下去了,就地蹲下去哭了一场。
到底有哪个细节不是幻梦?
他怎么能这么骗她。
虞安眼神清澈地看着他,有礼也疏离:你觉得不甘心了,就要回来,觉得无趣了又抛开,可我是个人,也不是玩具。
而且,我们之间差太远了。
虞安笑了笑:你总归要结婚的。
我也想成家,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我弟我妹小时候带他们真的很累,在船上遇到你的时候我是委屈的。
爸妈都走了,把重担往我这一撂。
可现在不了,他们是我的一部分,我这条命,没有他们两个撑着,早就塌了。
明明她离的这么近,奚清楷却觉得她越来越远。
就像她好容易从泥潭里爬了出来,坐在边上喘气,轻松疲累地往下看,看还在待在里面的自己。
他箍在虞安身上的手那么紧,可听了她的话,一瞬间如若踩空坠下。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奚清楷只是笑了,温柔而情意绵长的样子,手寸寸抚过她脸庞,轻柔摩挲:无所谓。
我只想要你,你同意最好。
不同意我就等到你同意。
虞安淡漠地推开他,开门甩门走人。
站在原地的男人笑容的弧度渐消,垂眸瞥了眼地上碎裂的纽扣状窃听器。
仿佛要透过这个小小的物什看向它的主人。
*
虞安回了会议室,但今天他们谈补救的解决方案,她和唐昱都不能在场。
在唐昱想跟她搭话之前,虞安就招了辆的士准备走人。
身后一向清甜的少女音却柔和微沉,带着几分试探和轻蔑:虞姐,大家都好奇你和奚总一起出去,总不会是去了一个地方吧?靠这种小伎俩翻盘,怪没意思的。
虞安抬腕看了看表,头也不回道:我出去的时间是五点十三分到五点半,满打满算十七八分钟你也太瞧不起他了吧?
要用这种伎俩,虞安坐进车里,摇下车窗对着唐昱大方笑了笑:我会跟他另约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