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感冒非但没好,还越来越重了。
祝亦打了一通电话就听出不对窍了。
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提着汤汤水水的就赶过去了,他从来都是行动派。
虞安穿着翠绿翠绿的恐龙服,贴着四个暖宝宝,围了三层口罩,昏沉地开了门,堵在门口:祝亦,我今天接待不了你,你
给!
保温袋怼到眼前,晃了晃。
祝亦碎碎叨叨道:一个鱼汤,一个银子莲耳炖红枣,白米饭,炒菠菜,还有白切鸡和酱料,病了不能吃油的你怎么,那么看着我?
虞安倚在门边,笑了,接过保温袋,嗓音沙哑:知道了,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祝亦小时候在国外长大,清朗阳光随着年岁增长也不退,仍像他们江边初见戴着耳机时的样子,很容易快乐,但难得,脸红。
他只是不小心想起了那个群。
自从知道他喜欢上了谁,家里老父母远在大洋彼岸度假时都抽出时间建群,拉了三个大表哥,两个堂弟,四个堂妹,两个经验丰富的七大姑八大姨,力争有老有少、丰富多样,共同建了个恋爱就业娶妻生子一条龙服务八折优惠微信群组,帮他出谋划策。
Emmmmm。
最有用的时候就是今晚贡献了厨艺。
怎么还被人一眼发现了呢
祝亦有种恋爱就业娶妻生子一条龙服务八折优惠微信群都被发现的扒光感。
东西往人手里一塞,把她往室内推了一把:赶紧吃了再吃药睡觉,药我也放里面了,我二姑在普外的,说这个挺有效走了哈,拜。
虞安抱着袋子慢吞吞走到了餐桌,拉开椅子,坐下来,把自己恐龙连体服的帽子也扯了下来。
她把餐盒拿出来,还不是普通的盒子呢,木制雕花的,凹凸不平的手感,带着饭菜的余温。
生病了其实没什么胃口。
可病了也很容易难过。
这两天她抱着马桶吐了好几次,漱口后一躺回床上立马打开一档综艺,在捧新人,新人有点聒噪
但房间已经那么暗了,天气那么冷,她也不能告诉谁,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被留在这里。
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很多拽着她往下走的回忆。
所以只要放得很大声,吵吵闹闹的,尬笑和老梗回荡在卧室里,也能好很多。
好很多很多。
看不了,放着也行。
半睡半醒的时候虞安做了一个梦,也是天地昏暗,被雨冲刷,雨幕打在玻璃窗上,映着一路穿行过的城市霓虹,她就那样看着,心里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