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现在说。
她回临安了。
奚清楷往后一靠,取下眼镜,平淡道:医院虞颢的情况,随时给她发短信吧。
她发了个短信给他。
就四个字,我在临安。
行吧,要回就回吧,只要不是永远就行。
话是这么说,奚清楷在视频会议开始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回清阳的飞机。
全然一副工作不能断,追老婆也不能断的淡定。
但奚清楷也是有脾气的,他没有去家里找她,直接去住了酒店,晚上快一点的时候,他才结束了工作会议。
一直开着机的私人手机迟迟未响。
奚清楷眼风一沉,把衬衣一脱洗澡去了,心里算着是晾她三十分钟还是一小时,关机让她找不到自己吧。
等他走到了浴室门口,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三秒,再度返回外面客厅,把关了的机子又打开了。
打开,但他就不接,让她知道开着机找不到人有多急。
洗澡的十五分钟里,浴室里蒙蒙的雾气,水声还有他的呼吸构成了整个世界。
他想起很多时刻。
他们一起吃面,懒洋洋地靠在一起的晚上;她洗衣服时的背影;给他买被子那天的悲愤;认真计划未来的样子;眼里有他的样子。
有一次去接虞孟清,路过一家刚盖起来的清清冷冷的商场,她都开心的不得了,说有种终于被重视的感觉,兴冲冲拉着他去逛,找到了拍大头照的地方,连着拍了两次,回去却又心疼钱。
但晚上的排骨还是一半给虞孟清,一半给他。
奚清楷拨停了水,站在原地停了很久,水沿着他的发梢,下巴,从全身上下缓缓滑落。
才一年。
就想把她彻底地溶进性命。
隐约间,他听见有人在外面敲门。
奚清楷穿上浴袍,把门打开,见是肖助,面容上闪过一丝阴鸷:滚出去。
他没拉门闩,肖启文胆子也很大,竟然直拿着备用卡就进来了。
奚总,出事了,您别急着赶我,肖启文呼吸很急促,他脸色难看地递过手机,摁下免提。
奚清楷没有接过那手机,他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