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虞安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哪天她做饭,那她吃完后把碗一搁,绝对不会再进厨房的。
可现在不管虞安西部洗碗,她都会去厨房帮着收拾。
虞孟清有一次偷偷看过的,他们俩的背影倒是正常,站在水池边一个洗碗一个洗抹布,时不时搭两句话,虞安有时候会扭头看着他,倾听的很认真,被逗笑的时候就不自觉地仰头大笑,头会自然倾到奚清楷肩上,笑得人都在抖,奚清楷偶尔会很轻地回蹭一下,眼里和唇角也熠熠生辉。
他们甚至不用站在一起,或靠的很近,虞孟清只要抬眼,十次里八次他都在看虞安。
带她出去吃雪冰的时候,接她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给她辅导作业的时候(所以为什么一道题要两个人一起想果然姐姐不可能是她的了虞孟清真的想哭),而奚清楷以前很少在家里吃晚饭的,最近不仅吃晚饭,还会跟她一起看饭后新闻。
虞孟清在临考前半个月真的想确定这件事,挑了个奚清楷不在的晚上,把英语试卷做完以后认真地跟虞安说了她的想法。
虞安没有装傻充愣,但确实意外,她笑得前俯后仰,从床上坐直:虞孟清,你观察的这么仔细啊?
很快,虞安唇边的笑意变淡也变温柔了一些: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孟清问出了这晚她最后悔的一个问题。
愣愣地问了为什么。
虞安婉约而沉默地低头,背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眉目惊人的动人,明明没变,但有什么明确的变了。
下一刻虞安刷地把住了二层床的杆,娴熟而迅速地翻到自己的床上,半跪坐在床上,左手叉腰,右手手指抵着天花板天花板太矮,虞安屈尊地弯了弯手指头,语重心长地宣布:因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敢相信吗?
虞孟清:
虞安笑得像只储存够了冬天食物的松鼠我敢!
说完后,虞安猛地躺平,抱着枕头又不自觉地傻笑了一会儿,可能笑得声音略大略持久,二楼传来叫骂声和用石子丢窗户的声音。
一楼!有病啊你!
虞孟清不忍直视地转过头,继续写作业。
在她们看不到的窗外,路灯下立着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他靠着一旁粗粝的树干,屋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奚清楷在树下抽了很久的烟,直到屋里渐渐归于平静,他才轻的不能再轻地低头笑了笑,闭了一瞬眼。
虞孟清期末考完,出来放飞了自我,奔回家的路上在书店租了十本书,飞奔到床上就开始废寝忘食地看,等看到累了再睡起来,家里没有以往的饭菜香味,屋里一片黄昏逝去的暗淡,她走到门外,只有郑禧窝在墙角打毛衣的身影。
郑姨,你看到我姐了吗?
没有。
可能是去找你老师了吧。
她留了条子在桌上,让你自己煮面。
郑禧头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