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皱了皱鼻头,瞪他一眼,责备里不自觉带三分娇嗔,是个男人恐怕都会万分受用。
奚清楷依旧老神在在,不自觉地接过她手指间夹得那支烟,失笑道:尝一口就知道了,不要染上瘾。
他自然地低头抽了一口虞安的烟,在她阻止之前。
虞安愣了下,干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用错了?
他漫不经心看了眼,完全不是才意识到的样子:哦,是啊。
算了,就这样吧。
是到很久以后,虞安才知道,算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彼时的奚清楷已是高处不胜寒,和从前一样,他讨厌别人靠近他,洁癖极度严重。
除了曾经共用一支烟的人。
例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往回走的时候,虞安跟他并排,只到他的肩膀。
她觉得好玩,把步伐和迈腿的动作调到与他同步,不经意问了一句:最近你有没有自己攒点钱什么的?
虞安早去精神科问过,不知道成因医生也没法给出相应的建议,可能还得去省城才能找到靠谱的呢,那治疗方案也是要钱的,没有个三五万备着
她等了会儿没等到回音,踏进门里的时候余光才扫到他。
杵那儿干嘛?不进来?
奚清楷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她:能再走一会儿吗?
虞安扶着门把凝视了他几秒,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盆子扔到地上,一脚踢远,抓过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一直走到离家两三百米的一家米粉店旁,店倒是差不多关门了,香味还在。
虞安这人一被香味分心就没法好好说话,又大步流星地把他拉到对面人行道上,两个人站在树下,她提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树上有什么东西掉在她头发里,虞安揪了揪头发,气哄哄地把揪出来的小虫子捏碎扔到地上,嘴里念叨着丁点儿大还来烦老娘。
奚清楷虽然这半年都快看习惯了,但每次都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有趣吗?也就那样吧,犯傻犯的比较清新脱俗。
难得的是清醒时够清醒。
其实他从前都会忍住,但最近发生的那个小曲折突然打碎了他曾经的努力不在一个注定会离开的地方动感情。
这点怕是太难了。
顾凯,我问你,你就回答我,是,不是!虞安手指头点了点天上,对着月亮,你不许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