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以前肯定是哪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没跑的。
奚清楷似乎并不认同,她有意无意的会提到以前,想让他努力回忆起些以前的事,但他从来不搭腔。
他搬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拿出笔的同时拿了管护手霜和冻疮膏,手心朝上伸向她,淡淡道:手给我。
虞安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她冬天很容易长冻疮,也不是没抹东西,但是抹了也没什么用,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戴手套的。
奚清楷没说话,把她的手拉过来低头认真上药,距离有些近,近得她能看见男人垂眸的时候眼睫微动似蝶翅。
虞安看了他几秒,视线不由得转到男人的手上。
那双手白净修长,指腹与她相触的地方带着薄茧。她眼眸闪了闪,突然有种闷而窒息的难过,铺天盖地潮水一般涌上来。
他不会是普通人,也不会属于临安。
顾凯。
她低低叫了他一声。
奚清楷动作没停,应道:嗯?
虞安抽回手,放回兜里,尽管护手霜还没抹匀,她看着他:你原来是做什么的,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奚清楷的手顿了下,不紧不慢地把盖子拧上,一把好声线既平静又莫名的诱惑:我想了很多天,我想,可能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杂货店里狭小昏暗,一管寿命即将到头的灯泡在他们头顶亮着,照出两张各怀心事的面容。
好吧,那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虞安把手拿出来,自己抹匀了手上的霜体,看似不经意地带了一句:反正你要想起来了,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
奚清楷没回答,他起身去门口冰柜拿了瓶脉动,给了虞安五块钱,眼神清亮温和地笑了笑:我渴了。
喝吧,不用给钱。
虞安吸了吸鼻子,拍掉桌子下一只爬过的虫子。
你做生意要亏死的。
奚清楷笑道。
四目相对,虞安淡淡道:不会的,大不了涨月租。
后来断断续续补到九点多快关店,她也没给狗成打电话让虞孟清去蹭顿饭,下午后者打电话回来说在同学家住一晚,那个同学她也认识,嘱咐她早点睡后就收了线。
走吧。
过了九点半,虞安把门拉下来,夜里清冷的街道人烟稀少,对面的洗浴中心大门也紧闭,霓虹牌都无精打采的熄灭了,只有门口聚了一群闲散的男人,一句接一句的在骂街,骂自己攒了几天的钱结果他妈的关门了,日mmp的破地方!
她听到后,扭头快速看了眼,拉起奚清楷的手腕匆匆离开,说话太急猛地灌了两口冷风:咳我们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