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后脑勺,整个人半卧在狭窄的楼道之间,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一片黑。
虞安刚才就差了一秒,没看到牌子上写的字,她怕误闯了地方看了不该看的,闷头晕晕乎乎地就往楼上爬。
还没有两阶,她后衣领被一双大手猛地捏住拖了过去,对方好像是在吸烟,呛鼻的烟雾直往她面上扑。
哎哎,这来了个生面孔,是不是老餮派来的间谍啊?
虞安眼前一黑,想着完了,出门前没查黄历,大意了。
路绪唇上有伤口,还是裂开的状态,大力点说话都疼,但最近跟对了人,赚钱又赚的太爽了,连带着头上的红毛都透着舒爽,看到什么间谍也不急,他往脸色苍白的虞安脸上吐了口烟,没有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有些兴趣缺缺地把她拎到墙角:你是老餮的人?看我们业绩好眼红来挖人?
虞安扶着自己的脑袋坐直,即使明显地感觉到里面还是浆糊,她说话很慢,边说边用余光把这环境粗粗打量了一遍:我不是,你们这里做什么的?
路绪嘁了一声,扯着上唇的伤口笑了:吃喝嫖赌看人打人,你来做吗?
做字的重音拖得又长又暧昧,虞安摸不清深浅,但看这场地中央的擂台,傻子也知道这是赌什么的。
地下黑拳。
路绪虽然混得吊儿郎当,非难女人的事他没什么兴趣,正想把人揪到里面屋子里让别人来辨别,突然有人远远叫他名字。
路绪,老大快来了。
路绪脸色一凛,连带着神情也顺从了许多,只是开口依然很凶:擦,说了别叫人老大!叫哥!
带他们的人年纪看着就不大,短短时间攒的局找的选手把这里最火的场子都压了一头,他们这些散兵游勇平时浪是浪的,但是要有人肯带着他们赚钱还可靠的话,谁不想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路绪跑到里面的小屋子,没见到人。
叫他来的小弟跟着进来也愣了:凯哥刚刚还在这里的。
虞安见那人竟然落下她就跑了,第一反应不是这是个机会,而是他故意的吧?
但不管怎样,继续待在这里跟待宰的鱼也没两样,她轻摇了两下头,试图甩开晕眩感,左手扶着墙慢慢立了起来,朝楼梯口一步步挪过去。
她还没走上第一格,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双长腿,对方从楼梯上走下来,把去路挡了个严实,外面此时已完全黑了下来,虞安仰着头,一开始没看清来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