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地坐直,安静叫了她一声,低头隔着一层薄薄布料捏了下后背开裂的伤口。
虞安回头看了眼他:干嘛?
路灯下蝇虫飞舞,在光雾里彼此冲撞着,那灯影的光晕照出灰色寂寥,奚清楷坐着的样子提醒了她,刚才她追出来是因为看他情绪不太对
是那个新闻吗?
她有些懊恼后悔自己的冲动。
你之前跟那个女人说过的吧,说我暂时住在你家。
奚清楷的声音分贝不大,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着她,自顾自地单手解了颗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隐约露出斜入的锁骨。
虞安听他提起郑禧,心头一阵翻滚的烦躁,连带着语气也不大好:怎么了?、
奚清楷抬眸扫了眼她,一时之间突然也无法判断她是聪明还是蠢了,反应时快时慢,脑袋时而工作时而生锈。
那人是从别的地方赶来找你的吧,她不像轻易会放弃回去的人。
虞安:所以呢?
她还要把人找回来,供到家里点三炷香吗?
奚清楷撑着地起来时有些没站稳,靠在了路灯细长的杆子上上微微喘着气,闭着眼半嘲讽半无奈地勾了勾唇:所以,我刚才没过马路,因为马路对面,她就在两点钟方向,灌木丛外,那个地方,可以清楚看到你家所有动态。
虞安视线转到对面,又默默转了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会儿,认命地走到奚清楷身边,把人一点点扶回了家。
虞安飞快权衡了利弊,被郑禧这么阴魂不散的盯着,不如就这么让她看着,他确实是住进来了。
她不信郑禧每晚都敢守在这里,临安这地方要在不安全里排危险区域名次的话,她家附近妥妥的能上前五。
回家后虞孟清已经早早洗完睡了,她让奚清楷坐在餐桌旁,自己去收变成杂物间的客卧。刚进去就被灰尘呛了个半死,她刚搬了个散架的板凳出来,一转头人就堵门口了。
虞安可不想和他在屋里延续角力,忙不迭跳开了:我还没收完,你等会儿。
奚清楷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他把虞安扒开,推到了门外,吃力地指了指角落里堆叠下的一张床:我先睡那,你改天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