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哦了声,从衣兜口袋里摸了摸,意外地掏出了两片绿箭,已经被压得有些皱巴巴了,她递给他一个:要么?
奚清楷接过来:谢谢。
不用客气,虞安剥开外层,塞进嘴里时囫囵轻笑了下:反正也过期了。
她说话的时候,不加掩饰的盯着奚清楷。
来历不明,受了不明不白的重伤,随便一条就够人逃也似的远离了。
如果他真是什么流落民间的娇贵人士,那她绝对敬谢不敏。
奚清楷没看她,剥开就扔到嘴里了。他把绿色的外皮和银色糖纸一点点叠起来,叠成了个很小的星星。
虞安这才挪开目光,望向校门,正巧对上有人磨磨蹭蹭从那儿一点点挪过来。
她刻意压下的怒火噌地就冒上来了,在胸腔里来回翻滚,虞安没料到虞孟清这么小竟然学会了撒谎,还是关于钱的事,这当然也怪她自己没有找学校核实,虞孟清拿着张通知纸条她就信了!
过来。
虞孟清远远地就看到姐姐身旁站着个人,本来她还稍微松了一口气,想着有外人在她应该暂时逃过了当众吊打,结果虞安那没什么起伏感情的声音给她吓得开始疯狂打嗝。
她要是吼自己倒好了!虞孟清最怕虞安这样,不骂也不打,就像落不下的最后一只靴子。
虞孟清打着嗝,眼眶里已经渐渐蓄上了泪水,但她死活都没让眼泪掉下来,心里总觉得掉下来就太丢人了,憋着的话,总有种自己在COS江姐的错觉,还能坚强点。
虞安无语:我他妈说什么了吗你就哭,哭有什么用啊?
虞孟清余光瞥到了姐姐左侧身后的男人,五秒过后,她眨巴了两下眼睛,从对方的暗示里明白过来,冲过去一把抱紧了虞安的大腿,把眼泪全蹭到了虞安裤子上: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是想让这个哥哥给我补补课,他讲的东西我很容易就懂的,但是我怕你不同意
虞孟清开始嚎了以后眼泪反而变少了,她只能把脸埋得更深,以免暴露了自己干嚎的事实。
此时虽然周围人不多,但来来往往的只要有路人经过,无一不是用谴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的。虞安扒了几次没把虞孟清扒下去,正准备使用暴力把人怼出去,有人却先了她一步。
奚清楷单膝跪下,和虞孟清刚好能平视的高度,他垂眸看了眼女孩扎着马尾的头顶,温柔地笑了笑:给你别颗星星,你抬起头和姐姐说话,好吗?
他把叠过的那颗银色星星卡在了虞孟清的发圈上。
修长冰凉的手指动作起来熟练而细致,虞孟清抽噎着把脸仰起来,忍不住好奇伸手摸了摸那颗头发里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