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明还觉得自己是个油子,没想到转头遇到个更油的,这种人比刺头难打交道多了,绝不能搁他们跟前食言,不然指不定被怎么笑话吃了吐。
那走!
吕明立马转身去拿挂在架子上的大衣,快的脚步差点一个趔趄。
他忍不住有点火,气得暗自操了一声,同时注意竖起耳朵听了听,背后很安静,好像没有笑声。
虞安背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目光没有焦点。她只是觉得困,又困又累。
又一阵不知哪吹来的凉气,她把卫衣袖子拉下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窗户,道:麻烦顺便把窗关关严。
吕明边穿警服外套边哼了声:你这人说话也逗,挺横。
虞安心想算了,自己来吧。
她哪还有力气说话,平时回去还会饿,兑碗蛋花疙瘩汤喝了再睡,今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把缝隙合严实,虞安转身,正好对上病床,她眼神自然落下去,静静地注视了几秒。
吕明一早注意到了,他扣衣扣的手一顿,犀利无声地盯着她。
我第一次看他脸,好奇长什么样,没问题吧。虞安转过头冲吕明挑眉一笑,颇有些挑衅意味。
看呗,怎么样?吕明问。
也就那样,伤太重了,灯暗,看不清。
虞安边说边凑近去看,本来准备应个景抽身就走的,但却看到了额角边缘被乱划开的几道痕迹,是刀痕,很小,细看不像是乱划的,似乎是某种符号。
她眯起眼,想要就着倒映进来的月光看个仔细。
就在这时,她突然对上了一双缓缓睁开的黑眸,静水流深的幽暗无声。
最刺激的是,虞安还没尴尬完,就听到了一声微弱而委屈的,从喉头酝酿许久唤出来的,
妈。
???
吕明喷了。
虞安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