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时，夜初玖表情一变。

“你怎么了？”

夜初玖主动走到祁修衍身前。

她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儿。

祁修衍任由着夜初玖探查他的脉象。

他平静道：“我今天在手中看到了黑气。”

夜初玖一愣，她蹙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祁修衍跟着夜初玖坐在茶室的椅子上。

他沉默了一瞬，似乎在纠结什么。

夜初玖平时迟钝，关键时刻秒懂。

她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修正道的，你如果和邪魔有关联，我会怎么样你？”

祁修衍没说话。

夜初玖就知道她猜对了。

她瞪了祁修衍一眼：“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又不是法海，不管你是好是坏都要把你消灭掉。”

“而且你这个情况有些特殊，我估计要回一趟御龙山才知道。”

“心中有道，那便是道！就算是邪魔，有一颗向道的心，那也是有希望的。”

夜初玖都没想到，祁修衍会有这么自卑的一面。

她早该察觉到的。

从他觉得自己是“污秽之物”的时候。

这男人多半就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了。

见祁修衍还是不吭声。

夜初玖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你干嘛不说话！”

祁修衍如墨的凤眸望了过来：“其实，我不太确定是不是黑气。”

夜初玖满头问号：“啥意思？你是色盲吗？”

她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让她心头一紧。

祁修衍点点头，说“是”。

见她眼神瞬间变得有些仓皇。

祁修衍反过来安慰她：“我以前能看到，是十八岁以后渐渐消退的。”

“不过现在还好，能看到你身上的所有颜色。”

祁修衍指尖轻轻撩起夜初玖的长发。

指腹轻轻擦过她殷红的唇角。

“宝宝，你是最特别的亮色。”

男人在她发尾落下一吻。

像是对公主最忠诚的护卫。

夜初玖心跳蓦地加速，小脸也变得通红。

可是她心口就是莫名的，堵得慌。

夜初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冷静。

“你是在遇见我的那天，才能看到颜色吗？”

祁修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侧。

他低沉的嗓音格外认真：“是。”

“第一次，我看见了天青色，后来是草绿色。”

“再然后，是你一身红衣的初舞台。”

夜初玖没想到祁修衍连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