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喉头滚动了一瞬:“我不难过,你不要多想。”
纪南柚闭上眼都是顾宴跟季舒告别的画面。
她怕这样的场景变成现实。
如果迟郁——
纪南柚呼吸一滞:“迟郁,你发誓,不会离开我。”
迟郁薄唇紧抿,他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你在乱想什么?”
他轻轻地拍着怀里女孩子的后背:“除非是你厌恶我,以上的设想不会发生。”
纪南柚抬起脸,朦胧的泪眼楚楚可怜:“真的?”
迟郁面不改色道:“嗯,真的。”
纪南柚相信了,也没有去深究,迟郁为什么没有发誓。
她轻叹一声:“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纪南柚说不清楚心里那奇怪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她对迟郁的病情太一惊一乍了。
说不定,他的病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纪南柚软软地靠在迟郁肩头,轻声道:“迟郁哥哥,不要让我太担心。”
“难受就告诉我,不要逞强。”
迟郁“嗯”了一声,嗓音低哑。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只要纪南柚在他的身边,他就能安稳度过。
迟郁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开纪南柚。
所有的隐忍和坚持,就是想维持现状。
而现在无疑是他最幸福的瞬间。
迟郁抱着纪南柚,闭上了眼,低声叫她:“宝宝。”
纪南柚鼻尖又是一阵酸涩:“嗯,我在。”
她现在就这么难过了,等拍顾宴真正死去的那一幕,不知道得多难过。
代入感太强了,尤其是对着迟郁的这张脸。
纪南柚怎么想怎么害怕。
两人依偎在彼此的怀里,安静的氛围中,没有任何人说话。
生怕惊扰到了这一瞬间。
与此同时。
御龙山山脚下,轮班蹲守的那几个人已经连续守了好几天了。
“不是说他们会出来吗?怎么又没有人影了。”
“别说话了,老大最近火气大,到时候把我们都给连累了。”
说话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似清秀老实,可是眼下那一层阴影却让他这双眼看着有些病态。
他旁边那人累得不行,脱掉外套直接往草丛里一趟。
外套下面,男人的手臂上隐约能见到针孔。
“老王,你能不能低调一点?”眼镜男推了推镜架,“把衣服穿上,被人看出来举报了怎么办?”
老王嗤笑一声,嘴里叼着一只烟:“瞎操心,这山上都是一些村民,还有臭道士!我就算是把我的胳膊往他们面前凑过去,他们也不知道我吸——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