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拿女儿也是没辙,到底是女孩儿,总是疼着居多,摸了摸她虎口顿觉又多了个茧,不由心疼,
“团团,你不累吗?”
成年累月的习武读书,比同龄孩子都要刻苦。
团团砸了咂嘴,半睡半醒,半晌才嗯了一声。
俏白的小脸在灯光下现出一层绒光,也就这个时候能称得上一句乖巧。
慕月笙悄声从外间步入,见女儿躺在崔沁怀里,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如今当了帝师,神情越发高深莫测,朝中无人不怵他。
崔沁俏眼睁圆,略觉意外,用气音道,“你怎么来了?”
说好她来住两日,他转背便跟来了。
慕月笙一袭玄色披衫,负手踱入,先是按了按女儿昏穴,吩咐宋嬷嬷进来把人背走,方才褪去外衫,掀帐而入,崔沁已挨在里侧躺好,虽是年过三十,她容貌依然昳丽,身段姣好,风韵楚楚更胜当年。
白日不敢来,只能半夜偷香。
晕黄的灯芒下,男人五官格外深邃,趟过岁月的风霜,一双眼沉幽幽的,叫人分辨不出情绪。
他眼神睃着她,先过来捉住了她的嘴,气息逡巡至耳畔,才压低嗓音道,
“那小妮子在家里总缠着你睡,她也长大了,我总不好明目张胆训她,哪知到了这里,她还缠着你。”
“总该我得些好处...”
崔沁拱着腰肢退开些,眼神微有些湿漉,“女儿在东厢房,儿子在西厢房,你如今是当朝帝师,半夜潜入寺院与妻子偷香,被人晓得脸往哪儿搁?团团圆圆皆是习武之人,耳目灵敏地很,你消停些罢。”
嘴里这般说,眼神里却舍不得,声音也软绵绵的。
这些年她虽为人母,在慕月笙跟前,却依旧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妻子。
慕月笙就吃她这一套,不管不顾,将她身子掰过来狠狠亲了一番。
近来江南发了水灾,慕月笙早出晚归,每日回来,团团皆在她怀里,二人许久不曾亲热。
可再如何,这里是寺院,万不能做那等事。
慕月笙略微苦笑,只将她往怀里带,“我有分寸,且让我歇歇,明日一早我便走。”
次日,他便派人将团团和圆圆接回去,只说家里有事吩咐他们俩,姐弟俩只得离开。
崔沁便知是慕月笙的计俩,果不其然,入了夜,他便牵着她到了后山,沿着一条羊肠小道下山而去,见是一湖边。
一艘小船停在此处,慕月笙擒着一盏风灯,抱着她跳上船舱。
四周皆是林木森森,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