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她的鼻血给唬了一跳,匆匆把碳倒进火炉里,说:“有啊,大江和他妈妈太忙,小江上学时就把他送到他姑姑家里。”说着,便要带她去医院。
姚问自己倒是没觉得怎么样,难得老太太这么紧张她,还要亲自领她去医院,也就收拾收拾跟着去了。
如她所料,确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上火了。
“在梨花巷那片儿住吧?那边都是四合院,烧火炕,很容易上火。”挂了专家号,医生是个七十多岁的男性返聘专家,他很淡定地给开药,“你不是第一次流鼻血吧?”
姚问想了下:“第三次了。”
“你这姑娘太迟钝,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好好爱惜。入冬了火烧得旺,上火的人就多,可烧得少了屋子里又不暖和。你这体质,住火炕往后会经常流鼻血的。”
姚问还没怎么着,老太太着急问:“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吃药吧?”
“能怎么办?当然不能拿药当补吃。”医生说,“不想让这么俊的孙女天天早上醒来糊一脸血,你就得给她换住的地方,她睡不了火炕。”
姚问觉着没什么大事,毕竟从她第一次、第二次流鼻血到这次流鼻血,中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不至于就真像医生说的那么玄乎,往后都会流鼻血了。
可老太太显然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了,郑重其事地给姚爱军打电话。姚爱军在开会,电话是助理接的,说是稍后给回复。
回到四合院刚巧碰上正要去店里的张美艳,照面打招呼,张美艳问医生怎么说,老太太便把医生说的话一五一十说给她听。
张美艳往江与时住着的那间正方瞥了眼:“嗐,这还用得着给她爸爸打电话。这多简单,让她去大江那屋里间去住,有床。”
姚问立刻便想到了里间窗户边那张两米的大床,江与时领着她看过,干干净净,跟全新的似的。当下想到,还是有些馋的。
老太太立刻说:“那怎么好意思,我住这两间南房你们就没问我收房租了……”
“姨你也真是,拿我还当外人。当初我们难的时候,是你伸手帮了我们。再说,”张美艳说到这里,转头看姚问,“店里的投资人都是小美人给拉来的,她现在是我们家小福星呢,请她住一间房又算得了什么。”
易欢投资后,张美艳当晚就回来跟老太太好一番大夸特夸,把姚问夸得都不自在了。老太太倒是十分受用,笑着说:“这一点和她爸爸一样,认识的有钱人多。”
对此姚问也懒得反驳,她回去吃了药,刷了会儿题,就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
没一会儿,听见过道里传来一大一小两道脚步声,听着一前一后,两人还在沿路吵吵。等大门开了,人沿着门廊朝里走来,姚问听见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喊:“我要告妈妈,你刚才很用力地拽我的手,你还不准我跟弟弟好好告别。”
江与时根本不搭理。
“喂,大江,我和你说话呢!我就不要回来!”
说着话的功夫,江与时从门廊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个长得奶甜奶甜的小豆丁,背上背着个小书包,走路一颠一颠。皮肤白得发光,一双圆眼睛跟两枚纽扣似的,圆润又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