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一直打赏的那个女模特给苗苗发信息:“别让她吃了。现在眼前的食物对她毫无吸引力,她是在虐待她的胃。辜负了食物,也浪费了我们的时间。”
姚问特别想做好,她一直坚持坐在一群食客中间,努力想要表现出对美食的喜欢。
但事实是,她根本不饿。
她近乎自虐地想要继续坚持下去,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姚问回头,江与时垂眸看着她,说:“今天给你放假。”
“我再坚持一下,我……”她一点都不放弃,眼神里甚至有了几分哀求。
江与时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她不再激动,才轻声说:“听话。你需要休息。”
姚问确实需要休息。
这两天她很焦虑,晚上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事情。醒来眼窝深陷,眼睛犯涩,干得不行。
姚问被江与时说服了,她站了起来。
江与时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跟着。这两天考试,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个样子。不怎么说话,大多时间沉默,只跟着江与时走。
“时·间”里有江与时的休息室,姚问被他领到这里,他指着床和沙发说:“你选一个去躺会儿,床单被罩我每天都换,沙发罩也是刚换的。”
姚问迎上他的视线。
江与时总是能很轻易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但是在她自己主动开口告诉他之前,他从来不会过分探究。
保持一个让她觉得特别舒服的距离。
姚问就是知道,如果她主动向他诉说,他会耐心倾听。如果她需要他给建议,他也一定会给她建议。就像上次她告诉他自己内心的阴暗面那样。
可是这件事她不好开口。
难道要她告诉他,她预感到自己的亲爸爸有可能并不想让自己回家吗?
姚问鼻子一酸,这话别说说出来了,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她就想哭。
怎么就这么悲惨呢。
姚问最终什么都没说,慢吞吞朝沙发走去。她拿抱枕当枕头,爬上去躺好了。
江与时指了指沙发臂上搭着的薄毛毯,说:“有毯子,觉得冷了你就揪下来盖着。”
姚问伸长胳膊够到毯子,很听话地搭到了自己身上。
江与时最后扫了眼沙发,掩好门出来了。他走到隔壁的吸烟室,这才点了根烟。
经营餐馆的这几年时间,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让他练就了一双观人的眼睛。
能让她情绪剧烈波动的,大概只有家,和家人。
江与时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并没有具体落在哪里,只是那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