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不动神色,如今北黎使者在场,他不能让那些人看出不妥。
但皇帝甚少见到太子虚弱到需要让人搀扶的地步,如今李珩这么说,皇帝不免觉得奇怪,好在宴席将近,皇帝便提前散了这场宴席,和皇后一同朝着那处偏殿而去。
尚未走近,便听见李珩言辞疾厉道:“若是皇兄有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你还不让开,快让太医进去看看。”
“殿下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去,况且侧妃在里面,不会出事。”
李珩还要说什么,皇帝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无事,那便开门让人看看。”
孟谦看见皇帝过来,心里一咯噔,他不确信里面是什么状况,但也知道拦不住了,正要再试图拖延一会儿,便听见殿内有人朗声道:“孟谦,退下!”
是李琰的声音。
李珩心里一沉,他听得出李琰声音中没有任何异样。
那扇紧闭的殿内被打开,皇帝和皇后走在最前面,最先看到那一地的花瓶碎片,碎瓷片上还沾着些许血迹,李琰正站在一旁,云棠缩在他身后,眼眶湿着,像是刚刚哭过。
皇后看着这糟糕的场面,眸光微讶:“这是怎么了?你们谁受伤了?”
云棠忍着泪意,她从李琰身后走出来,声音微哑道:“都是妾身不懂事,不该与殿下生气,竟然还惊动了陛下和皇后,妾身有罪。”
她这么一说,不需要更多解释,皇帝和皇后已经能联想到一些事情。
大抵是她因为姬辛月的事吃醋妒忌,这才砸碎花瓶,还不甚弄伤了自己。
人家小夫妻闹矛盾都闹成这个样子了,自不好让人进来一看。
皇帝没想到只是这么一桩小事,又见李琰神色正常,想着他刚刚装出虚弱,怕是为了来哄他的小娘子,一时间觉得李珩太过小题大做,又觉得这个云家小娘子脾气实在太大了些。
“太子宠你可以,但你不能恃宠生骄,没了分寸,知道吗?”皇帝警告道。
云棠赶忙颔首:“妾身谨记,再不敢忘。”说着声音又带上哭腔,似乎是被皇帝吓到了。
李琰上前一步,将云棠拉到他身后。
皇帝看他护妻的动作,他也不好管这小夫妻的事,警告一句也就罢了。
皇后吩咐太医进来给云棠包扎,也跟着皇帝一道离开。
李珩走在最后面,李琰冷冽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寒芒。
李珩当作不知,笑道:“皇兄无事就好,也是我担心过头了,抱歉。”他说完转身离开,夜色掩盖住他眼中的阴鸷与不甘。
直到离开这处偏殿,他才握紧双拳,恨恨朝一旁的柱子砸去:“竟让他躲过去了,既然如此,那便直接将事情传出去,我看他到时候怎么向父皇解释。”
“殿下,这样恐会让陛下和皇后娘娘察觉……”内侍在一旁提醒。
“谁说我要自己将消息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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