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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最好逃得无影无踪!”韩氏恨声道, “老天真是不公, 竟叫他们纪家还有翻身的那一天, 若知现在,当初我还不如举告云易丰……何苦自己动手, 如今还要在这胆战心惊!”
韩氏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甚至不觉得他们韩家有什么错,不过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轮换到他们韩家倒霉罢了。
只是如今韩凌作为主谋被砍了头, 韩家其他子嗣皆流放, 她身后再无可依之人, 只盼着此事能一直瞒下去,盼着叶七当年手脚干净,莫叫他们查出什么证据……
然而事与愿违。
东宫内,云棠睡得迷迷糊糊,她似听见笃笃的敲门声,接着像是孟谦在说些什么,她隐约听见“药铺”二字。
她掀开床幔往外看,李琰正走到她身前,见她已醒,扶着她起来。
“他们刚刚在百药堂的后院抓到一个意欲纵火的贼人,要去看看吗?”
百药堂,是那三家存有买卖冥花账本和单据的药铺之一。
云棠一直让人暗中守着那三家药铺,今日终于抓到欲行不轨的人。
白日里纪北昱才去安阳侯府大闹一场,将云易丰打得鼻青脸肿,好在最后被俞绾劝着收了手,这到了夜里,药铺那里就抓到一个意欲纵火的贼人,怎能不叫人多想?
“他身手不错,察觉我们的人接近后欲奔逃而走,被一箭射中小腿,才让我们抓住。奴才怕夜长梦多,这才来禀报殿下和侧妃。”孟谦一边解释一边引着他们去困住贼人的柴房。
云棠身上裹着李琰的披风,发髻简单挽着,她此刻也顾不得修整仪容,待到走进柴房,便见里面那人被五花大绑困在柱子上,他头发缭乱,孟谦执着烛火上前拨开他的头发,照亮他的脸。
他右脸被烫伤过,疤痕丑陋,乍看上去有些吓人。
云棠仔细看了几眼,心中有了结论:“我见过他,他在韩氏院子外面负责洒扫,我给韩氏请安时曾见过他几面。”
他这张脸实在骇人,那时她刚刚回京,正在往内院走,这人忽然抬头看向她,她猛地看见他脸上的烫伤,又被他目光一骇,回去还做了噩梦。
叶七见自己被认出,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垂下头忍着腿上的痛,声音嘶哑难听:“草民自知没有活路,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妹妹并且安顿好她,我会将知情的一切说出来。”
云棠皱眉:“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我为何要帮你?”
叶七哑声一笑:“二姑娘应该能猜到我去药铺做什么吧,不瞒您说,纪音雪死在我的手上,是我在她的茶水中放入了冥花粉,我看着她在我面前一点点断绝气息,最后制造成她服毒自尽的假象,我还特意留了一朵冥花在她床头……”
叶七还欲再说,孟谦直接扼住他的喉咙:“说,你手上有什么证据?”
叶七:“单、单据,咳咳咳……”
云棠此刻心中猜想被证实,她心中虽恨,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云棠:“你为何要在百药堂这样的大药铺购买冥花?”
叶七咳了一会儿,苦笑着道:“二姑娘应该能猜到吧,受制于人,手中总要捏一点证据。当初我濒死之际被韩家所救,后来韩秋茹以我妹妹性命威胁我,让我替她除掉纪音雪。但我第一次杀人,自然害怕,所以我故意在百药堂留存单据,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