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所做也不过是为了名声。
车厢内一时无话。
温虞终于下定了决心,“夫君,你睡着以后说过的梦话,想必醒来后就会不记得了吧?”
沈遇应了她,“嗯。”
既然梦话不会记得,那他们现在的这场对话,待到马车停下,他们回到家中,沈遇‘醒过来’的时候,沈遇就会全然忘记了。
她心里头别别扭扭的,有些话说出口多尴尬呀,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开了口,“我会那样做,只是因为心疼夫君。”
说完这话,她也闭上了眼,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我也睡着了,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梦话。”
“待会儿醒了以后,就不会记得了。”
她会心疼沈遇吗?
这个问题,从昨夜沈遇问她一直到现在,终于是有个答案。
她昨夜口不择言,提起沈遇逝去多年的爹娘时,心里是有些后悔的。
沈遇难道就不想有爹娘在身旁关心他吗?
可他爹娘在他年纪还小时就去世了,连他自己都是十二岁离家出走去参军,战场是什么地方?她自认自己打小就胆子大,可她也不敢十一二岁就独自一人离开家,去外头闯荡。
沈遇那一身伤疤,又不全是这一回留下的。
从前他受伤时,定也曾想过,受了伤能够有父母在旁安慰的。
她怎么就能往人家伤疤上戳呢?
沈遇睁开眼,目色沉沉的看向对面。
她闭着双眼,却仍旧能看出她因为哭过留下的红肿痕迹,为了去裴家,她穿的素净,连胭脂水粉都不曾用,那双红肿的眼就看着更为可怜了些。
他知道她不爱哭,被他气的快哭时,都会背过身去,就是为了不让他看见她落泪的模样。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的陌生人哭一场呢?哭的双眼通红。
她说,她哭一场,是因为心疼他……
*
裴家到他们府上的距离并不算近,温虞闭眼假寐着,原以为起码要过上两刻钟,才能抵达,不想仿佛她才刚闭上眼,马车就已经停下,外头鸣争说道:“大人,夫人,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她刚才真的睡着了吗?
等等,她的眼睛!
温虞猛然睁开了双眼,看向对面,沈遇仍旧闭着双眼,也没有应答鸣争的话。
她放下心来,忙是捂了捂自个儿的眼睛,摸着有些烫手,想必还是红着的。
她侧过身去,微垂着头,将披风上的兜帽轻轻拉下,遮掩了大半张脸,方才轻唤着还在‘睡着’的人,“夫君,我们到了。”
沈遇终于睁开了眼睛。
二人下了马车,温虞庆幸,幸好外头天色也暗了,便是旁人提着灯笼,也不大看得清楚她的眼睛。
王昌瑞早已经领着人在门口等着,“大人,胡大夫还等着给您换药呢。”
他是真心疼他家少爷的,受了伤也不得安宁,一整日都在外头行走,那伤口如何养的好呢?
沈遇垂眼看着用兜帽将自个儿遮着严严实实的人,“夫人先回房歇着,我换过药后再回房。”
此刻温虞自是不会同他温言细语的说着,要陪他一起去换药这样的话来,便点了头,“也好,我叫人先摆膳,等夫君换好了药,回房就能用。”
二人自是各自去往一处。
陈嬷嬷在正院外头候着,见着她家姑娘披风从头到尾裹着身,还不觉着有什么,毕竟这夜里凉,姑娘能保重身子挡着风寒也是好的,只是见她家姑娘起先还能徐步走来,快行至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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