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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我知道,回房吧。”
温虞生了些许悔意,方才沈遇说下雪了让她回房,她干嘛还要站在窗前赏雪呀,她裹紧身上厚重宽大的氅衣,朝正房去。
陈嬷嬷不止端上来饭菜,又端了海大一碗姜汤,这回温虞也不等旁人劝她了,端起来便一口气喝尽,祈祷着明个儿起床以后,可千万别有个头疼脑热。
此事已夜深,饭菜她也不欲多用,只捡了两样容易克化的清淡小食,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一眼瞥见衣架上挂起的玄色氅衣。
氅衣的主人今晚踏着夜色回来,是不是也不曾用过晚膳?
沈遇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她,总不能连这般日常小事都照看不到。
温虞放了筷,轻声唤道:“嬷嬷,沈……外书房那儿可有备晚膳?”该让厨房准备些沈遇爱吃的菜式才对。
陈嬷嬷笑道:“方才我就让人往外书房送了饭菜去了,姑娘安心用膳吧。”她自然是以温虞的名义送去的饭菜,只是不想温虞还会过问。
她就说嘛,年轻小夫妻就该多多相处,这感情自然而然便处出来了。
温虞默不作声地夹着菜,也是,她有陈嬷嬷在,哪里会有事情办的不妥贴的呢?
*
沈遇的外书房,坐落于正院以南,朝向好,光照通透,又宽敞又安静。
他人还未行至院门,便见院门处蹲着个半大小子,也不知在做什么。他停下了脚步,示意旁人不必提醒对方,伸手取过身旁树梢上的一把雪,捏成了团,朝着对方掷去。
听得一声雪团在人背上砸碎开来的闷响,还有那被砸之人“哎哟”一声,恼怒的站起身,“谁砸……”
鸣争捂着后背,痛苦的转过身,刚想骂人,一眼瞧见沈遇淡然的目光,连忙将骂人的话给憋了回去,站直行礼,“大人。”
“你蹲在此处做什么?”沈遇走上前去,垂眼看向鸣争身后侧堆起的一团雪。
“属下就是闲得慌,堆了堆了个雪狮子。”鸣争解释,“属下知错……”
他请罪的话还没说话,便听见沈遇似是嘲笑,“你堆的竟是雪狮子?”
鸣争赧然,“是堆的不大像。”他也只是方才从那后园子过来,瞧见园子里的小童在堆雪,这才一时兴起,寻了块干净雪地,谁能想到大人会瞧见呢。
沈遇没再说什么,从他身旁走过,忽而又顿住了脚步,想起了些什么,吩咐鸣争,“明日,你……”
温虞洗漱完毕后,躺上床榻,闭着眼睛心中默念着快睡着,快睡着。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竟是愈发的清醒。
时不时地就睁开眼,侧身朝着那衣架子看去,一眼瞥见那道玄色。
是因为红的刺眼,所以她才会一眼瞥见?
她干脆的翻身面向内侧,却又觉得气闷的紧,又转了个身,面向外侧,那道玄色又伤眼的很。
恰逢陶桃宿在外间暖榻上,听见内室里动静,便问,“姑娘,可是要入恭?”
温虞连声道:“你歇着吧,我不起。”
她干脆强迫自己望向帐顶,今个儿是搬入新房的第一晚,整间房的物件都是新的,连床帐也是挂的新的,是百子千孙账,一抬眼就是个胖脸娃娃正乐呵呵的看着她。
她眯着眼看了半天,那胖脸娃娃的脸一时像她,一时又像沈遇,看着看着又想是她和沈遇的样貌结合。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起了睡意,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转而一想,沈遇方才来正院一趟,不会就是看她制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