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府中料理的很是妥当,我便安心了。”
“阿娘慢走。”
温虞送了温夫人她在东角门乘上马车,目送着马车远去,回到房中以后,她才终于泄了一口气似的,松了松酸软的肩背,苦着一张脸倒在软榻上。
原本满腹心事就无人可说,而今日她阿娘来一趟,温虞便又多了好几桩恼人事。
陈嬷嬷走上前来,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姑娘,先用过午膳,再歇着也不迟。”
“夫人同姑娘说的那些话,一心是为姑娘着想,姑娘可不该同夫人置气。”陈嬷嬷一如每次温夫人训责了温虞那般,安慰着温虞。
“阿娘并没有训责我。”温虞叹气道,“罢了,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好多事儿呢,也不知该如何同嬷嬷你讲清楚。”
她站起身,活动着肩膀,忽而有一股暖热的奇异香气在她鼻尖萦绕。
经久不散。
这股香气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这味道倒是好闻?”
“走,咱们去瞧瞧。”
她强打起了精神,朝房外走去。
*
有那打刑狱司大门经过的太监张平,听得里头传出来的瘆人的哭喊声,浑身忍不住一抖,谁都知道进了刑狱司,不死也得脱层皮。
偏张平身上担着一桩差事,他这会儿得向刑狱司那位阎王爷传话呢。
他咽了咽唾沫,走上前去。
*
刑房应属暗房,墙上油灯皆被点燃,昏昏黄黄的烛光,好似被那正在受杖刑之人凄惨的喊叫声惊得瑟瑟发抖,一抖便将其间人影给抖的扭曲可怖起来,形状似鬼魅,此间如炼狱。
那臀股被打的皮开肉绽,仿佛连胆子也被打碎了般,边哭便喊饶命的人,可不就是王二郎?
宋从武双手交握在身前,青筋暴起,他时不时看向沈遇,见他岿然不动,淡然监刑的模样,不免为王二郎捏着汗。
王尚书将王二郎鞭笞二十鞭的意思,难道沈遇当真不明白?
那妓子既然已被查清并非王二郎所杀,为何还要重罚杖两百?当真是不怕将人给打死了,如何同王家交差?
张平一路随着禁卫走向刑房,听见王家二郎的哭声同那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交叠着,愈发是心惊胆战。
宋从武一眼瞥见张平身上的褐色宫服,心道宫中来人为王二郎求情,沈遇还敢继续施刑吗?
沈遇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却并不为所动,浓郁的眉眼在阴森昏暗的刑房里,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厚重的森冷之气。
展飞低下身,用着宋从武也能听见的音量说着:“大人,陆大监让徒弟张平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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