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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从武今年三十有一,是武将出身,身材高大魁梧,长相称的上是周正,只是面带煞气,倒让人不敢多看他的脸。

刑部一向同殿前司不对付,偏偏刑部、殿前司、大理寺三个衙门职责交叠之处颇多,多年来为争权而互相看不顺眼,矛盾重重。

是以,宋从武拱手向沈遇行礼时,神色有几分不自在,低眉颔首道:“沈大人,有劳您在今日,还跑这一趟。”

“皇城的治安管辖乃本官分内之事,当不得宋大人一声有劳。”

“可宋大人同此事有和干系,要在宣政门前候着本官?”

沈遇神色淡然的将缰绳扔给下属,抬脚便往刑狱司的方向走去,宋从武被问得怔神片刻,却见他根本没有等回答的意思就往前走远,连忙咬了咬牙跟上去。

沈遇同宋从武身量相当,却不比宋从武生的魁梧,二人并排走着,宋从武的魁梧身形却完全掩盖不住沈遇周身的锋芒锐气。

宋从武大步追着沈遇的步伐,一张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恼的,他又急又快的说道:“您来之前,王尚书已命人将王二郎鞭笞了二十鞭,王二郎如今还跪在刑房,已然是知错,他知道他昨日不该触犯禁令,聚众狎妓,只是杀人一事当真不是他所为,今晨白虞侯前去尚书府问话,他一时情急才打伤了白虞侯,还请沈大人……”

这话说的便有些意思了。

沈遇来的路上,就已经知晓今日出了何事。

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九,明日便是除夕。

上京城乃皇城所在,自昨日宣帝封印,全城守备愈发森严,赌坊、教坊、闹市、闲人聚集之地,皆被严令禁止,不得聚众,更不必提在街头巷尾闹事者,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子弟,若敢闹事者,一律重罚。

而今日这桩连沈遇都惊动,亲自前来处理之事,同刑部尚书王秉成二子,王二郎有关。

却道这王二郎出生显贵,上有二品大臣的父亲庇佑,有能干的长兄撑起门楣,他就如同这上京城的每一个世家纨绔子弟般,整日里不干正事,同狐朋狗友四处寻欢作乐。

上京纨绔数之不尽,只要不犯事,旁人也管不着。

白虞侯今日当值,带人巡视西城,恰好路过勾栏瓦子,便听见里头传出女子们惊慌失措的哭喊声,便带人入内查看。

而这王二郎,昨夜同友人便在此狎妓,昨夜伺候王二郎的妓子今晨被发现死在房中,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此匕首上镶嵌着宝石,价值不菲,一看便是珍奇之物,又有旁的妓子佐证,匕首乃王二郎之物。

沈遇并不耐烦听,当即就打断宋从武的话,“王大人要如何训子,本官自当不会插手。”

沈遇勾了勾唇,却是不为所动,他们已经踏进刑狱司的大门,两旁禁军皆垂头静默行礼,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说道:“无论是谁,入了这刑狱司,一切刑罚只以证据证词论罪,宋大人在刑部为官十载,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难不成要本官因他是王尚书之子,就徇私枉法?”

宋从武知道身旁的年轻人,从来都不会给人留情面,他和沈遇打的交道算不上多,今日受王尚书所托,前来为王二郎一事周旋,此刻被当众下了脸面,何其难堪。但又不能当场同沈遇闹翻,便强压着羞愤之意,连声道:“自是不会……”

有殿前司值守骁卫疾步从西侧门走出来回话,“大人,柳仵作已经开始验尸,您看是要先去验尸,还是先提审嫌犯?”

沈遇解下大氅扔给身后跟着的鸣争,看也不再看宋从武一眼,面无表情经过他身旁,走进大堂,“提人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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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接受了多年的仪态教导,在看见那缓缓走向她的妇人之时,一瞬间就拿出了十成的态度,步伐徐徐地迎上前去,却也在走到妇人跟前时,露出了个真切的欢喜笑脸,带着天然的亲昵唤道:“阿娘,您怎么会来?”

她原以为是大年初二才能回家见到爹娘呢,真是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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