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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砸地、那如雷声贯彻的心跳声,骤起在他耳边响起,足够打碎这一刻流转于此间的旖旎。

沈遇神色重回清明,却又懒得动,依旧将温虞抱在怀中,相距不过呼吸之间,任凭那些交织在一起吵得他耳疼,连心脏都被烦的不正常跳动的声音继续响。

他倒是要看看怀中人又要如何?

怀中人终于有了动作,她抬了手捂住唇,略略侧头轻咳起来,咳得浑身都随之颤抖,好半天才停下,半哑着嗓子,不好意思的垂着眼,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推着,“我风寒还未痊愈,见风就咳嗽,夫君还是远着我些罢,莫被我过了病气。”

说罢,她又轻咳了两声。

沈遇放松了手上力道,她刚一喜,就又听沈遇说道:“夫人不必担心我,我习武多年,风霜不惧,怎会染风寒?”

是是是,就你身体好,百病不侵。

温虞郁闷,她方才为求真切,咳嗽咳的嗓子都疼起来了。

沈阎王怎么硬的像块石头似的纹丝不动,推也推不开,真烦人。

烦人?到底谁烦人?沈遇气笑,干脆随意拉了床被衾,将二人盖住后,轻拍着温虞的背,像是哄孩子般哄着她睡。

“既然夫人不舒服,那我便抱着夫人睡好了。”

“前些日子夫人烧的迷糊那次,也是在我怀中方能睡得安稳,夫人可还记得?”

温虞怎么都想不到沈遇还会提那茬,她自个儿是从不愿回想,便也不想让旁人提起,特别是沈遇。

她千想万想,沈遇那日清晨醒来后还嫌她吵闹,活似她一整晚都在折腾不睡,是生气离开的,总不可能再提起来的,可他怎么会在今夜这种时刻,轻描淡写的提起那夜发生的事。

他说的是事实,可哪哪都透着不对。

过了好久,沈遇方才听见怀中人羞涩艰难地小声开口,“那夜是我烧的糊涂了,连累夫君照顾我一整夜。”

“我如今倒是病的没那般重了,倒不必……”温虞咬了咬唇,才压住了自个儿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继续说道,“必不会如同那夜般,扰的夫君也不得安歇。”

沈遇淡然道:“夫人又何必同我如此客气。”

“夫人再如此客气,我会以为……”

他拍背的动作随着声音一道忽而停顿,勾的温虞的心七上八下。

她抬眼茫然地看着沈遇,沈遇轻轻一笑,黑白分明的五官在昏黄烛光里,依旧清晰可见,他那双沉静似寒潭一般的眼,隐藏着洞穿一切的能量。

她有些想要避开,直觉却让她最好不要动。

她听见沈遇清清淡淡的开了口,续上方才那段话的结尾,“我会以为夫人讨厌与我同床共枕。”

温虞的呼吸一下子屏住,沈阎王果真是察觉到了吗?

她应该如何回答?

自是不能说真心话了,可是假话在此时此刻,好像她没法做到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可也没有时间给她留思考的余地,沈遇声音蒙了层温柔轻纱般,“我当然知道,夫人自是不讨厌我的。”

沈大人是谁,审问人的手段可不止是上京人口口相传的那般,酷刑逼供,要想从一个死不开口的犯人的嘴巴里,撬出真话来,便是在犯人身上划上了个上千刀,也是毫无用处的,势必是要以抓住软肋,攻心为上,循循善诱之。

攻破心防的那一刻,还有什么话拷问不出来呢?

他眯了眯眼,像是陷入了漫长的回忆之中,徐徐道来:“我与夫人的婚约,起自四年前春,从我们定亲时开始,夫人隔三差五就会为我亲手裁剪新衣,缝制香囊。”

温虞沉默听着,是有这么回事,但她才不愿意给沈遇做衣裳呢,那些都是绣娘做好了后,她爹娘又以她亲手所做的名义送给沈遇。

“我中毒时,夫人衣带不解照顾我,夫人还日日吃斋念佛为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