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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轻信刁奴所言而误了他?”
沈遇却没理会,他的目光轻轻落在孙小千身上,“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时常受六郎欺负?”
孙小千犹豫不敢动,孙三娘却是豁出去了,她伸手就将孙小千的衣袍脱下,露出好些疤痕的背,“大人,您瞧,这就是去年鞭伤落下的疤。”
温虞看过去,那鞭伤足足有六道,颜色深浅不一,一看便知不是一回落下的。
她紧紧地握住椅子扶手,心里头真是再也忍不住了。
忽然她的手上就覆了一层重量。
她一愣,低眼看去,压住她的,是沈遇的手。
他们二人甚少会有这般亲密的举动。
他的手掌很大,五指修长,足以将她的手全部盖住。
他的手也并不柔软,甚至有些坚硬,就像是铜筋铁骨铸成,手指是凉的,手心却是热的。
她走了神,沈遇眉宇稍缓,却没有理会她,只淡漠问沈山海,“证据在此,大伯还要如何辩解?”
不等沈山海回答,他又问,“六郎既能欺负他,便能欺负旁人,我若想清查。”
“大伯以为,我又能查出六郎性子顽劣做的多少错事儿呢?”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
沈山海的怒气,被堵在了喉咙,上不来,也下去,只能憋着。
作者有话说:
沈遇(麻木版):老婆的喜怒哀乐,我了若指掌,就是偶尔烫耳朵。
我在想,我还是按着我的节奏写吧,卡点太痛苦了,不想卡了。
第十六章
沈山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好侄子此番阵仗,哪里是单纯的要替孙家四口人出头?原是做好了准备,冲着大房来。
他站在原地,一口气堵着,还不知该如何作答。
大夫人却是忍不了幼子被当做犯人一般对待,她捏紧了手帕,走上前去厉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儿才多大年纪,又能做出多少恶事,他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值得你这般阵仗,你难道还要将他抓进昭狱定罪不成?”
温虞听见身旁人竟愉悦一笑,笑声极轻,却叫人心生毛骨悚然之感。她一时觉得有些冷,指微动想要往回缩,那压住她的手却忽而收了掌,将她的手完全握住,因常年握刀,并不柔软的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尖,激起一阵阵痒意。
温虞惊得背都挺直了,她有一瞬间以为,沈遇的手已经化作了一柄刀,磨刀霍霍,就要挥向谁。
可沈阎王把她的手指当成了磨刀石不成?过分!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沈遇抬眼看向大夫人,嘴角含笑,目色冰冷,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昭狱?”
“六郎可不配进。”
沈山海沉下脸,温虞只当他是要朝着沈遇发火,不想却是对着大夫人喝道:“无知妇人,还不住口。”
“慈母多败儿,六郎如今这般顽劣不长进,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当着小辈的面被呵斥,大夫人多少年没有丢过这般脸面,她脸涨得通红,手帕遮了大半张脸,也遮不住羞愤,颤着声儿,不可置信,“老爷,你……”
沈山海没理她,他梗着脖颈,朝沈遇说起话来,却带了几分诚惶诚恐,“三郎,今日之事,的确是六郎不对,孙家四人遭了一番罪,我会厚偿。”
“至于六郎,从今日起,我定会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