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倒也不必讲得这么清楚。”李苗苗白了他一眼,又手欠地在被俩人的对话臊得满脸通红的温宜年脑袋上揉了一把,抬头在社团活动室张望了一圈,问郝飞,“社长呢?好几天没见人了,迎新活动再不过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谈恋爱呢。”郝飞说。
“跟谁谈恋爱啊他?”李苗苗愣愣,“他不分手了吗?”
“啊。”郝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突然捧着手机一个激灵,吼道,“唉我操有人!在房子那儿房子那儿,谁绕过来拉我一把……别过来了废物们,爸爸死了。”
他没好气儿地撂下手机,抬起头说:“哦,邢野啊?正跟他的宝贝小手手热恋呢。”
“……”李苗苗沉默了一下,“咱能别开口就是黄腔吗?还有小朋友在呢。”
郝飞:“……实属冤枉。”
邢野前些日子确实在‘热恋’,一连好几天泡在画室里与他的梦中情手单方面地交流感情。
但是眼睛不比相机。
他努力回忆着,也找了不少参照物,然而画着画着,脑袋里那双手的轮廓却越来越模糊了。最后,记忆里只剩下那颗如同点缀在黑夜的星一样,在白皙的虎口处晶亮闪耀的小痣。
于是,邢野失恋了。
他的坐在宠物医院大厅的排椅上,后背倚着冰凉的椅背,低垂着眸子,出神地盯着自己虎口那颗见证他短暂爱情的纹身,咂了咂舌。
操。
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渣男!真是个渣男!
正痛心疾首地进行着自我反省,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来看,是郝飞发来的。
[飞飞]:社长大人,迎新会您别忘了
他在对话框里回复了一个[OK]的emoji表情。
屏蔽了提示消息的社团群里躺着社员们一排齐整整的@,他不慌不忙地回复道:不好意思,学校里有点堵车。
当初在学校一手创办起文美行艺社的学长上半年毕业了。新任社长选举会上,不知道谁手快把邢野的名字填上了,确定结果的那一刻甚至还没开始投票环节,大家就纷纷表示对这个结果并无异议。
于是,不在场的邢野莫名其妙地成功当选了新任社长——当然,他也甘心乐意地接受了。
穿着粉褂的女医生推开门从治疗室里出来,轻轻把一只蔫着脑袋的小白团子递给他:“包扎好了。腿没有太大的问题,回去多喂点黄瓜籽和鱼肝油,最近还是尽量不要散养了。”
秋意浓了,天气也愈发凉了起来。
邢野拢了拢被迎面袭来的凉风沁透的外套,头上戴着宽沿的黑色渔夫帽,帽沿盖得很低,露出来的一截下巴被衬得雪白。他埋着头走得很快,一片被秋风削落的红叶落在他的肩上,又被他快步前行时衣物带起的风拂落,融进脚下一片枯黄中去。
怀里的小东西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邢野担心碰到它受伤的脚,微微弓起后背,小心翼翼地用手臂托住它小小的身体。耳边远远地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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