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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默默往后挪动,垂着的腿无意识地翘起,露在凉拖鞋外的脚趾擦过谢博成的小腿。
一种极轻、极缓的触感。
谢博成觉得自己脊背麻了一下,手中的动作都跟着止住。
他低头,看着段语安问:“踢我?”
红酒的香味在鼻息中回荡着,段语安脸颊泛红,眼神无辜又有理,“我给你腾地方。”
声音也像羽毛,谢博成又被她拂了一遍。
一旁的砂锅被小火慢炖,腾腾热气熏上半空。
再正常不过的景象中,只有谢博成知道,再不久之前,这里的气氛就已经变了味。
寂静之中,他的五感被段语安包围,又想到方才她被光笼罩着时清澈的双眼,她的眼神在他的思绪上缠绕、缠绕。
被他堵在方寸空间中的段语安并未察觉到异样,轻轻推了推谢博成胸口,说:“拿完了吗?”
谢博成手缓缓落下,撑在段语安腿边,躬身与她视线齐平。
而后道:“没有。”
下一秒,他猛地往前,吻住她的嘴唇。
或许是忍耐到达了极限,仅仅一滴酒精,也能燃烧出无数的热情。
平常的氛围也能令人浮想联翩。
理智的生物也总有被人按动欲/望按钮的时候。
谢博成仿佛成了被人下了蛊药的野兽,毫不留情地掠夺着。
段语安有片刻惊讶,下意识后仰,但被他拦腰拉回,实实地贴在他身上。
躁动参杂旖旎,谢博成指尖在她腰间点火,缓缓地,段语安被引燃,双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脖子。
时间静止了,世界只剩相拥的两人。
谢博成双手握着段语安的大腿将她往前拉,而后来回流转,指尖无意识地钻入她的裙摆中,一点点向上。
微微发凉的触感慢慢攀爬着,段语安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吟,如即将溺水般躲开谢博成的唇,靠在他耳边大口呼吸着。
意识早已化作了水,在热情中倏地蒸发。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呢,拥有爱人,神智当然可以去狂舞,带着自己享受迷乱。
谢博成的手已经接近终点,正当他敲响最后那扇门时,被他从口袋中拿出,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啪——”地一声,桌沿的高脚杯被谢博成推到地上,顿时炸裂。
两人在动静中回神,气氛乍然消失不见。
“咳,”谢博成垂着头,大口呼吸着,颓然开口,“哪个没眼力见的在这时候打电话。”
段语安脸颊红得要滴血,闭上眼,说:“接一下吧,万一有急事呢。”
谢博成一把捞过手机,接通。
确实是急事。
谢博成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博远的一名董事在出差回来的路上突然车祸,重伤。
家属不依,非说是因为工作过度劳累才会出事故,在医院打闹让博远赔钱,甚至还打伤了一位护士。
事出紧急,谢博成需出面解决。
他让助理给段语安点了餐,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家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段语安坐在沙发里,并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