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西的一间酒店,但是这里装修不太好,隔音也一般,你要住的话我给你订附近更好一些的?”她简单看了看眼四周,伸手将刚才换衣服时乱丢在座椅上的内衣收起来,又弯腰去收拾乱成一团的行李箱。
“不用,我就是想见你。”他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随即吩咐道,“把地址发过来吧。”
沉念之轻声应答,而后切换屏幕将定位给他发了过去,但她隐约感觉舒明远今天的情绪不太对,每句话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想说什么,最后又觉得见面更合适,于是只补了一句,“那我等你。”她挂掉电话,坐在床边看了眼窗外,再简单回味了下他刚才说话的语气,起身去换了件好穿脱的衣服。
这段时间其实他们没怎么来往,女人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顶多就是在公司里撞见后,偶尔会接到特助的电话让她上楼到他办公室里做做。他们一直都是各过各的,她安心拍戏预备年末的评奖,他则为了两家公司的业务繁忙劳碌。
不过十几分钟舒明远就到了,门铃响的时候,女人正站在洗漱台前收拾散落在台面上的各种化妆品,听见声音后打开水龙头简单冲洗了下手上的灰尘,接着用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擦擦干快步朝外走。才拉开房门他便抬脚挤了进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摁灭屋里的灯。这让二人瞬间置身于黑暗中,对视着,却根本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神情。她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了墙上,准备去开灯的手也被他一把拽住,忍不住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自然不想说,像他这个年纪,经历过无比风光的生活后是很难再接受挫败的。想来人会说什么做什么只依赖于说话那一刻手里拥有的东西,以前诸事顺利的时候他轻轻松松便能夸下海口,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如今处处受制于人,就连让她瞥见狼狈的勇气都没有。于是转移话题,“今天方便么?”
很微妙,这种时刻他能想起来的去处只有她这里。
“可以,生理期过去一周多了。”沉念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情绪,没乱动,只静默着,等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他从嗓子眼挤出最后的字眼,然后低头啃咬上她的脖颈,很粗鲁,没什么礼貌,来意也很直接,来找她发泄的。发泄不需要前戏,毕竟那只是种快速释放的感觉,就像憋了一泡尿,想立刻脱下裤子撒出来一样。他现在的情绪也差不多,积累到一定要排解的程度了。这段时间他受到的白眼和无视比过去十几年还要多。很怪,他原本最擅长趋利避害,一直都沿着不犯错的路往前走,这回,大概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