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的。可是后来发现,很多时候,根本斩不断。还要被人嫌弃姿态难看,丢人现眼……”她很轻地笑了笑,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处,“莽撞又多事。”
“然而我这样爱你的勇气和坚定。”
发动机在停车场里嗡嗡作响,车厢里若有似无地飘着如同清晨林间一般地香气,他们在静谧的空间里接吻。
*
药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橙色的小瓶子里,孤零零地躺着几个白色的药片。
陆斯年洗漱完毕,重回躺回床上拉着傅青淮说话,絮絮叨叨跟他平时淡漠地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你行李收拾了没有?”傅青淮靠在他身上,困得眼皮直打架,“多带点儿厚衣服,纽约这会儿肯定冷死了。”
“看你困得,你先睡吧,我明天起来再收拾。”他说,把她揽进怀里牢牢箍着不撒手。
“你明天赶飞机,哪有时间收拾。”
“我怕收拾东西吵你谁觉。”
“谁刚才不依不饶地不撒手?要不是…那什么…这会儿早就该睡着了。”
陆斯年耳朵泛红,心虚地下了床去储藏间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又进了衣帽间拿衣服。
他悉悉索索地忙碌了一会儿,又回到床头坐下,“青淮…”
傅青淮刚才跟他在床上滚得精疲力尽,本来已经睡着了,听见他喊自己,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怎么了?”
“我送你个东西好么?”
“…什么好东西?”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靠在床头。
陆斯年摊开手,掌心躺着那个他随身带了好几个月的丝绒盒子。
他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打开了盒子,径自拿起那枚男戒戴在手指上。
他的手白净瘦削,线条利落,在微弱的灯光下像是上好的温润白玉。
“结不结婚都可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他说,每个字都带着绵绵的情意,“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开始准备,你不愿意的话,我就这样一直陪着你。”
傅青淮抬眼,深深看进他的眼眸深处。
她突然觉得有一股热烘烘的暖流从心上淙淙流过,温暖、酸涩、且柔软。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了她,像是某种勇气、或是对他莫名的信任,仿佛只要握着他的手,她就能面对往后余生那晦涩不明的命运。
孤零零的女戒躺在盒子里,钻石在衣帽间的昏暗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华。
傅青淮拿起那枚戒指,递给陆斯年,又伸出右手,“私定终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