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你心里有人了是吧?”
“soul mate.”
任千山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们这些搞艺术的,能不能说话朴素一点。”
“我很认真。”
“你就是爱认死理。”任千山夸张得搓了搓胳膊,“反正,我估计是时家跟你们家都有那意思。你想啊,他家儿子不中用了,虽然是他自己作大死,错不在你,但时家哪儿能认呢?就总觉得你多少得负点儿责,这责怎么负?娶了时雨正好。你家呢,又觉得你不中用,父子俩闹翻了,也指望不上你子承父业。如今时雨是真的立起来了,她又一门心思喜欢你,能把她娶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每说一句,陆斯年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把人都当什么了!”
任千山早料到他会这样,拍了拍他的肩,“但是呢,两家都架不住你认死理,又怕真把你逼急了,什么都捞不上。所以嘴上不明说,只任凭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唉,你自己有点儿数吧反正,多盘算盘算。”
“我知道。”陆斯年抬头重新打量了一圈这个地方,“我是该多想想了。”
“要我说,你天天画画也不是个事儿,艺术什么的吧,就是个玄学。”
这话陆斯年倒是很有同感,“我人还没死,画就能卖得上价,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
“呸呸呸,哪儿有人好端端地咒自己死的?晦气。”任千山啐了一口,“你要真想娶媳妇,只怕还是得另立炉灶,置个产什么的…”
他话没说完,就见斜对面的包间门猛地被拉开了,一个盘着慵懒发髻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出来。
她穿着一身暗红的半袖针织衣裙,衬得肌肤胜雪。
可她人刚出来半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怎么才喝几杯就说要吐,可不是敷衍咱们呢?”
任千山和陆斯年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时雨,两人忙都站了起来。
时雨看起来脸色发白,紧皱着眉头,冷冷道:“放开!”
拉着她的男人穿了件深蓝色衬衣,外头搭了件棕色格纹厚呢西装,看着是个雅痞,举止却带着叁分下流,“你自己说了刚入行要多学习,总得有点儿诚意吧?”
“哎,张总——”任千山快步走过去,“怎么呢这是?时雨是我妹子,打小就不能喝,要不我也不能让人送拼盘进去啊,就是怕她喝多了上头。”
陆斯年沉着脸站在时雨身边,不发一言。
任千山在永宁城里,还是有几分脸面的,他既然出了头,张总也不好硬拉着时雨,只得放开手,“任老板开了口,那自然是算了。”他冷笑了一声,”永宁城里谁不知道时小姐脾气大,动不动就拿枪出来吓唬人。我只当她是消遣咱们几个呢。”
“呸!今儿就是消遣你怎么了?”时雨艳若桃李的眼中满是冰冷的反感。
她一把将身边的陆斯年推开,“时小姐?我是你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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