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一头雾水,这话题是怎么突然就跳到要去见家长的?
“带你回家溜一圈,省得我爸那边的亲戚再给我搞事情。”傅青淮深深叹了口气,一副很糟心的样子,“我奶奶下个月做寿,每年的规矩是全家都得去,要不今年你也去吧,我不想再讲鹦鹉的故事了。”
陆斯年更一头雾水了。
鹦鹉的故事又是哪出?
傅青淮把手上的便利贴撕下来往白板上一贴,鼠标噼里啪啦在电脑上点了一堆保存,“算了真看不动了,我快吐了。”
她扣上电脑,起身挤在陆斯年身边坐下,又拿了他的冷茶一口喝干,“讲故事你听么?”
“鹦鹉?”
“南太平洋的岛上有一种鹦鹉,雌鸟是不觅食的。它只舒舒服服躲在自己的树洞里,等着各路雄鸟供养它,以求交配和获得后代的机会。雌鸟很聪明,会让所有雄鸟相信产下的鸟蛋是自己的后代。后来研究人员通过追踪某一只雌鸟的后代发现,绝大部分后代都是属于某一只外形特别好的雄鸟的。”
“也算一种基因上的物竞天择。”陆斯年笑了笑,“有意思。”
“你觉得有趣,别人却觉得我这个故事是挑衅。”傅青淮打了个哈欠,“我几个叔叔婶婶吧,特别热衷给我介绍对象,而且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我每回相亲,对方问我大学里教什么的呀,我就说我搞科研的,主要研究鹦鹉。”
“然后你就给相亲对象讲这个?”陆斯年想了想那样的场景,不由得轻笑出声,“可真有你的。”
傅青淮便又把上回介绍的油腻男那事儿说了,“我叁婶气的一个月没跟我家来往。这回我要是带你去,他们估计更要生气了。”
“为什么?”陆斯年不解,“单身他们看不惯,有男朋友了也不行?”
“你以为是为我好?不由分说的给我塞那些货色,其实是打我脸呢。我傅青淮,堂堂一个重点大学青年教师,独立自主,孝敬爸妈。有什么用?在他们眼里,我就只配得上那些油腻货色!”傅青淮冷哼了一声,“再往坏里想,焉知不是拿我出去做人情?拿我去给那些找不着对象的歪瓜裂枣当相亲对象,人家说不定还感激他们呢。恶心我,自己得好处。切,想得美。”
陆斯年不由得想起顾远书说她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只觉得她也不容易,“那我跟你去寿宴,岂不是更该穿好一点?替你挣点脸面。”
“我但求堵他们的嘴罢了,太高调了大家都拘谨,何必呢。”
她家那帮市井气十足的亲戚们,平时嗓门大、说话冲、恨不得要上天,真见着打扮起来一身贵气的陆斯年,估计连话都不敢说。
陆斯年心里燃起希冀的小火苗,唇角带着笑,“回头你挑什么我穿什么就是了。”
“真的?那你穿东北大花袄吧。”
陆斯年简直服了她这个脑回路,起身弯腰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别瞎说了,睡觉去。”
“哎,好,妈。”
“傅青淮!”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