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地坐起来,发了一小会儿呆,才下床去刷牙,目光瞥见床头摆着个六角形的酒红色丝绒盒子。
昨天晚上可没有这个。
傅青淮定定地注视着那个盒子,心跳得猛烈而沉重,她能猜到是什么。
这种大小的盒子,只会用来装一种首饰,戒指。
她打开盒子看,原来是对戒。
取出女戒,戴在手上,尺寸刚刚好,小巧的钻石在指间闪烁着璀璨的光华。
她坐在床沿,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手,然后取下了戒指,放回盒子里,盖好盖子。
洗好的衣服放在床脚的单人沙发上,傅青淮穿好衣服,抓起手机塞在口袋里,又回了浴室,拿起陆斯年的男香喷了一点在手腕上。
她很喜欢他的味道,却没有勇气戴上那枚戒指。
婚姻的背后承载着太多意味,她没计划过。又或者说,她研究过太多婚姻与爱情,已经看得太淡。
陆斯年正在客厅里泡一壶红茶,看她出来,温和笑道:“来吃早饭,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我在想是不是该回家换身衣服。”傅青淮没事儿人似的走过去,拿起他提前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
她的手指上什么都没有,陆斯年看得分明,却没说破。
“你几点的课?”他问,“我看看时间。”
“十点半,可能有点赶?”
“嗯,除非现在就出门。”
“那走吧,”傅青淮端起咖啡猛灌一大口,“我怕同事看我连续两天穿一样的衣服笑话我。”
陆斯年自然是什么都依她的,一路紧赶慢赶地送她回家,等她换好了衣服又急忙往学校赶。
他不是不失望,可他有十足的耐心。
“青淮,你要不要考虑搬过来住?”他酝酿了一路,在她下车的时候问,“省得这样赶,早上你还能多睡会儿。”
“我...”
“书房给你用,我的画室在府苍山,平时在家里我不怎么用书房。再说了,以后早上我能送你,你也不用挤地铁了。”
深灰色的眸子含着水光,满怀希冀地看她,叫她又要心软。
“我想想。”她说,“回头再说,好不好?”
“好。你也别有压力。”他捏了捏她的手,“去吧,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