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的“哦”了声,似乎一点不惧这个全校都害怕的人。
没过一会儿,警察和医生到场,林治安被拉到医院,他俩被带到警察局。
四个老师也是一分为二,一半去医院,一半跟着他们。
深夜的警察局依旧灯火通明,大厅靠墙有一排长板凳。
有人醉酒闹事,有人骂街打架,已经凌晨两点了,这里居然还热闹的很,吵得人脑子疼。
楚芫趁没人注意他,偷偷溜出去了十五分钟。
回来后,他提着一个小口袋。
这时江琅炎坐在长椅子上,他双手抱胸双腿岔开,仰着头靠着墙,周围纷杂异常,但他很安静。
这个时候的他比发疯时要顺眼很多,甚至联想到他之前被关在那么冷的房间里,还把手砸烂。
有那么一丢丢的可怜。
楚芫走过去坐他旁边,装模作样的“咳”了声。
江琅炎头一动,看着他。
他将小口袋递过去,随意道,“我给你买了些擦伤的药。”
江琅炎没动,一直和他对视,也不知在想什么。
楚芫有点恼了:“你到底要不要?”
出乎意料,被呛了一下的江琅炎还是安安静静,敛下眼尾看了眼药包,没一会儿又把眼神放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
那专注的眼神虽然不含恶意,但太直球了,毫不遮掩,让人有点坐立不安。
就在楚芫恼羞成怒前。
江琅炎上嘴皮碰下嘴皮,说:“我擦不到。”
“什么?”楚芫一愣。
他晃了晃受伤的右手,“你帮我。”
这一次换楚芫愣得更久,直直的看着江琅炎。
对方倒是没什么不适,和他对视,冰蓝色的瞳孔清透又漂亮。
楚芫率先低下头,嘴唇抿直,“那你手伸过来。”
江琅炎右手凸起的骨节处,全是血,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活蹦乱跳比谁都健康,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他还受了伤。
此刻,他懒懒的靠着椅背,那漂亮的可以去做手模的手,就随意搭在一旁,猩红血迹像是给他化的战损妆。
为了方便,楚芫直接蹲下来,他抽出一根白棉签,轻轻擦拭血迹,神情认真又乖巧。
安静的治疗里,他的呼吸声愈加明显,因为要小心翼翼的控制力度,不可避免的紧张,一紧张,呼吸就加重。
擦好伤口后再拿碘伏消毒,在楚芫记忆里,这道工序疼痛难忍,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出那句“有点疼,忍一忍哦。”
他甚至都没抬头。
但江琅炎的手指动得没动,仿佛不是他的手一样。
楚芫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目光晦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