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镇上的皮猴子们看三国演义总是自诩大英雄,每次玩角色扮演类游戏,把苏乔喊成苏小乔,无数次充当大英雄的战利品新娘子。
外婆陈芳是个背有些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太太。
总是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搬个小马扎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拿小刻刀做些小木偶,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像在发光。
在10岁那年,她也的的确确因为父母做生意发了家,被带去了京城。
可惜,能共苦的夫妻并不能同甘。
父母在苏乔十三岁那年和平离婚,双双另组了家庭,对她这个没带几年的女儿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好在吃穿用度从不短缺,还给置办了房产和基金,每个月都有固定一笔钱进账。
所以苏乔在经过短暂的自怨自艾后,也很快看开了。
再后来……
她陆续送走了外公,外婆,迷恋上旅游和极限运动,也认识越来越多的朋友和志同道合的驴友。
可这其中,又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郁洲?
七岁的那年夏天,阳安镇来了一个剧组拍戏,她记得。
七岁的那年夏天,她挨了一顿打,她也记得。
可在七岁那年的夏天……
父母皆不管,被皮猴子们带在大太阳底下当新娘子的瘦弱苏小乔,又是如何认识了一个叫郁洲的男孩,还被他从毒辣的太阳底下抢走?
可如果没有。
那顿打,又是怎么来的?
苏乔很迷茫,甚至完全记不起来了,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已经从平躺变成了翻过身,和郁洲四目相对。
海风与浪花的声音真正切切的在耳边响起。
星光灿烂,雾蒙蒙的月色底下,苏乔未能看清他的脸,但那双深邃瞳眸她却看的分明。
真挚的,喜爱的,温柔的,充斥着浓浓爱意的……
像是献祭般,全然不管不顾地捧着一颗心递到了苏乔的面前。
不知何时,苏乔觉得脸上有些湿润,她伸手摸了摸,没来得及擦去。
一只微凉的大掌已经轻柔擦拭掉那些湿痕。
郁洲恼怒自己说太多,这下肯定让乔乔想起两位老人来了,人也急急忙忙凑过去,探过脑袋,在苏乔的额上留下一个吻。
“乔乔,不哭,我在。”
这个吻是轻柔的,带着些安抚性质的。
更多的,郁洲这段时间里,那颗又酸又苦,好不容易勇敢了一次的心。
苏乔没拒绝,也无法拒绝,只感受着那片温软从额上一触即离,突兀道:“所以,你是不是有个昵称,叫郁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