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颂有很多话想和秦隽说,比如为什么要辞退他,为什么纪乔真不在了,他也不能留在他身边。但他觉得秦隽不会有耐心听他说太多话,最后只是道∶“秦队,我…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我只想问一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么?”
秦隽从思绪中回神,抬头看见黎颂,神色骤冷。
他用着濒临殆尽的耐心,冰冷道“可能什么?不要缩句。”秦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黎颂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抱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游魂般低语∶“可能……和你在一起。”秦隽眯了眯眼眸。
他着实低估了黎颂脸面的厚度。
如果不是他在其中挑唆,他和纪乔真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但一直到现在,黎颂还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还妄想和他在一起。他过去确实鬼迷心窍,才会把黎颂留在身边。
“没让你离开基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看来,你是连最后的机会也不想要了。”听到秦隽冰冷的话音,黎颂指尖蜷紧,像坠入无底冰窟。付出多日的感情,终还是走到尽头。
但他也听过食髓知味的说法,秦隽这样的男人,哪怕看起来禁欲,在那方面也比一般男人要狠戾。过去是他收拾的房间,他比谁都清楚秦隽每天的强度。
如今纪乔真走了,秦隽重新回到禁欲的状态,如果他没有经历过也就罢了,可他经历过,如今靠什么排。 遣寂寞,他当真一点都不想吗?
秦隽作为比正常男人更强势的男人,也许他是想的。
只是作为队长,不方便主动要求谁,队友们忌惮秦隽,也不可能主动去提。这时候,他更应该把握机会。
黎颂咬着下唇,既然他在基地的处境已经不能更差,为什么不能豪赌最后一次。他低低出声“如果您有那方面的想法,我,我……也可以……”随着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最后几个字,细弱得几乎听不清。秦隽却还是听见了,倏然抬眸。
对上黎颂殷切企盼的眼神,非但没产生一丝欲。望,反而感到了阵吞苍蝇般的恶心。
他的怒火燃烧上胸膛,声线沉得极低∶“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去。”只有纪乔真会让他生出侵。占的欲念。
至于其他人,他甚至无法忍受和他们肢体触碰,更遑论做更进一步的事情。眼前的黎颂尤甚。
黎颂脸色霉然一白,但终究忌惮秦隽,不敢在他房间里久留。出门的时候,双腿虚软,一个划趄差点摔倒。队伍里很少驱逐人,除非是犯了违背底线的大错。而违背底线的标准,和末世前触碰法律差不多。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离那根线还有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