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纪乔真的抵触和他的冲动脱不开关系,他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可能给纪乔真留下了心理阴影,差点对自己失望透顶。
秦隽下腹紧紧绷着,声线低沉嘶哑,克制忍耐地说了声好。
纪乔真牵了牵唇角,算是对他作出回应,没再吭声,疲惫地睡了过去。
秦隽尤记得第一晚,纪乔真睡着后整个人缠在他身上,鼻尖蹭着他的胸膛,像一只全心依偎着他的小动物,他还可以感受到他睫毛上湿润的水意。
可是现在,他背对着他,面朝着远离他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被子,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秦隽感受着他们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低叹一口气,把睡着的纪乔真翻了个身揽进怀里,薄唇贴着他的前额,印了一个罕有的温柔的吻。
他能感到纪乔真身子在他怀里轻轻抖了一下,让他的心脏也跟着一颤。温暖干燥的手掌扣着他的腰,试图驱散他的恐惧,给他递送一些安全感。
但收效甚微,半夜,纪乔真仍被身陷梦魇,额际密布着冷汗,一张精致的脸蛋煞白无比。
秦隽清醒过来,心乱作一团,低低地喊着纪乔真的名字,尝试着把他从梦魇中唤醒。
过了半分钟,他才对上一双盈满水雾、无比脆弱的眼睛。
就和昨天晚上,他带着狠意侵占他的时候,看到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纪乔真望着他,嘴唇翕动着,半晌发不出声音。
“都过去了。”秦隽生涩而僵硬地拍着纪乔真的背,沉声安慰,“别怕。”
“秦隽,有些话,我还是想和你说。”不知过了多久,纪乔真喉结轻轻一颤,终于得以发出声音,他仰头看着秦隽,极轻、极轻地说,“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些事情。”
在那时那刻的情境下,秦隽负罪感缠身,更担心纪乔真无法回归之前的状态,根本不会拒绝。
纪乔真借此狮子大开口,对秦隽提出了几点要求。
这次波折的最后,以秦隽同意不再干涉他和聂凛冬的正常交往收场。
既然在秦隽的认知里,他只是馋他的身子,那么他在主动保持身子干净的情况下,和谁交往影响都不大。
秦隽也同意了他的外出,以后他跟着秦隽出去,将不是以一个床伴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战友的身份。
除此之外,秦隽还答应不会以任何理由软禁他,分手后未可知,至少分手前,他不会。
纪乔真知道秦隽的本性不会那么快改好,答应他的事情不过浮于形式,把他视作床伴的观念才是真正深根蒂固,但这次抗争,至少换来了他相对温和的生活环境。
就算是为了完成报酬颇丰的任务,他也不乐意让自己境遇太苦。
而他之所以敢抗争,是因为席锐回来了。和黎颂比起来,席锐是一个更强有力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