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本来可以迅速推翻这个猜测,因为郁斯年一向薄情寡欲,没有人敢近身,不像是会金屋藏娇之人。但他问起江昭纪乔真是怎样的人,江昭脱口而出的回答竟然是“很好看”。
究竟是一种怎样惊艳的美貌,能给人这样直观的第一印象,能让江昭在严肃的场合,面对严肃的他,说出从心的答案?
这无疑给金屋藏娇添了几分可能性,无论如何,宋砚想去郁宅看看。
宋宅经常会有人登门拜访,郁宅则不同,地点鲜为人知,郁斯年最不喜旁人的叨扰。
宋砚探查了一圈,发现“鲜”字都不甚确切,可以说完全无人知晓。
最快捷的方法,便是问江昭。
宋家的佣人之前见江昭从宋砚房间里出来,有些好奇他是做什么去了,这会儿江昭又被宋砚喊去,神色中的钦羡难以掩饰。
要知道他们来宋宅这么久了,也没有机会和宋砚说上一句话。
宋砚没绕弯子,直接问他:“郁宅在哪里?”
江昭愣了下,宋砚是猜出了纪乔真所在的方位,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缘由?
思想挣扎中,他的拳握紧又松开,最后道了声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江昭知道他能顺利成为宋家的佣人,在郁氏的任职经历是很大的加分项,也许他有天会被盘问。但职业操守不允许他这么做,郁斯年得知后也不会轻饶。所以即使冒着被辞退的风险,他依然没有说出答案。
闻言,宋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您……”
宋砚并没有怪罪江昭,能够为郁氏守口如瓶,证明职业素养不错。日后若因个人原因离开宋氏,也不会把宋氏的情况告诉外人。
宋砚愈发看清了青年身上的品质,温言道:“没关系。”
宴席上,宾客推杯问盏,衣香鬓影。
长相俊美的男人长腿交叠,隐匿在角落的昏暗中,却是全场无声的焦点。
他轮廓线条冷硬,眉眼深邃,肤色极白,压着纤长的睫毛,持杯的手修长而骨骼分明,性感又禁欲,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气压却比往日更为低沉,冷郁的五官染上浓重的不悦,给人以冰冷得仿佛抬不起步子的威压。
没有人会从心底抗拒这样英俊又富可敌国的男人,一旦攀附,便意味着无尽的财富和令人神往的地位。即使得不到也想知道,那双暗夜般寒冷的黑眸染上温度会是什么模样。
但当他们阿谀奉承、谄媚讨好,郁斯年薄凉目光刺过去的时候,就宛如寒冬里的三尺冰锥,可以剜下寸寸血肉。
久而久之,没有人敢靠近他,取而代之的是忌惮和畏缩。
很多传闻都在说,若得罪了郁斯年,连人带事业都没有好的下场。
宋砚看不惯郁斯年处处不留余地的行事作风,但现在的郁氏之于宋氏十分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