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出现在生活里,对他的态度也比过去热络,这让他从近乎放弃的状态里重新燃起希望。朝思暮想的人不再是个模糊的影子,而有了清晰确切的眉眼,许景铭也便越来越无法成为替身。反而因为替身一事,被束缚得心情烦闷,甚至于对事业造成干扰,自是无需再保持这段关系。
许景铭作为偌大集团的领导者,每天开无数场会议,处理庞大繁杂的事务,不会理解不了这样直白的一番话。但此时此刻,他真便失去了连词成句的能力。义务,分开,结束,这几个词汇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旋。
前段时间纪乔真乖乖听话哄着他,配合他给他带来各种想要的欢愉,都是一种……义务?
义务也罢。
就算纪乔真对他爱答不理,态度转淡,甚至不乖,他都没真正想过和他分手。
如今纪乔真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他还以为——以为生日前,纪乔真会有什么改变,会带给他什么惊喜,他每天都在期盼,并引以为慰藉。
许景铭以往不苟言笑惜字如金,是无愿与他人多言,现在却发现开口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他喉结缓慢滑动,嗓音尤为滞涩:“……纪乔真。”
“出尔反尔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许景铭压着胸口剧烈翻涌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道,“这件事先冷静两天,平静一下情绪,分手这件事……我不同意,不可能同意。”
“嗯,你先冷静两天。”纪乔真凝视着他,瞳孔中情绪很淡,声音也透着疏离,“我不需要冷静,我很清醒。”
同床共枕的最后一夜,许景铭罕有地被梦魇缠身,仿佛睡梦中心脏也被大力箍紧,额角冷汗涔涔。
他是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下被惊醒的,醒后却陷入懵然,全然忘记梦见了什么。
侧头见纪乔真睡得安稳,小半张精致面孔遮掩在被子里,鼻息浅匀,乖得不行,和以往的任何一个清晨无异。
许景铭剧烈跳动的心脏稍微平缓下来,只偶尔会抽疼一下。
昨晚在车上发生的一切,仿佛也成了一场梦境,笼罩了一层不真切感。
……让他想要忘记。
许景铭看了纪乔真许久,视线缓慢移开。
他想吻他,甚至进入他,有些紧张以后会不会失去机会,心中一阵剧烈挣扎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怕打扰了纪乔真的清梦,更加深了他离开的意愿。
许景铭做好出行准备,和成姨说:“等他醒来,各样式的早餐都做一份。”
对于许景铭的吩咐,成姨一向照做不误:“好。”
“玫瑰插在餐桌上。”
“再给他泡一杯牛奶。”
“还有豆浆,喝什么让他自己选。”
“他今天没有戏要拍……照顾他好好休息。”
“别让他离开,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