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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地上干涸的那部分融合在一起,丝丝缕缕地扩散进石砖的缝隙。
“开膛手杰克?”一位跟随而来的圆脸年轻警员呢喃道,接着捂住嘴,扶住街角的石墙开始了第二轮的呕吐。
浓厚的夜雾包裹着血腥味,混杂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
夏洛特别过目光,不想细究她刚刚在侯爵小姐腹部伤口附近,看到的那些黏糊糊的肉块状碎屑都是什么。
巨大的恶心感与愤怒翻滚而上。她松开了抓着威廉胳膊的手,退出小巷,冲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她调整好心绪折返回去时,夏洛克已经蹲下身来,小心检查着尸体。
威廉虽然保持着站立,但同样认真观察着。他绕尸体走了一圈,最后在头部站定,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她的子宫被整个切走了。”片刻后,夏洛克不带感情色彩地总结道,两只手因为刚刚剥开伤口检查而鲜血淋淋,“目前看来致命伤是头部的重击,凶手在杀掉她之后,取走了她的子宫。雷斯垂德,你们在附近搜索过吗?”
雷斯垂德点点头:“你来之前,我就派人把附近全部搜查了一遍,没有可疑人员,也没有发现可能装内脏的袋子。”
“你倒是越来越干练了,雷斯垂德。”福尔摩斯的口吻有些微妙,既像赞许又像揶揄。
雷斯垂德不置可否,干不干练他不清楚,但越来越会配合是真的。
且这种配合,仅福尔摩斯限定。这是他那位升职堪比发令枪的同期帕特森经常推着眼镜吐槽的。
顺便提一句,帕特森已经成为苏格兰场的总警司。
“这个案件与几年前的“开膛手杰克”一案,何其类似!”雷斯垂德分析道,“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
威廉和夏洛克对视了一眼。
肯定不是。
开膛手一案的“犯人”早已被一锅端,而且就算存在连环杀手,之前的死者都是,这次则是出身高贵的侯爵之女,从犯罪心理上看,不存在连贯性。
毕竟连环杀手都是执拗且专一的,不会轻易转变目标类型。
威廉余光注意到,夏洛特悄悄凑了过来,蹲在他小腿旁,趁他们不注意,从侯爵小姐铺散开的厚厚金发中,迅速取走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似乎是一枚蓝宝石发簪。她把发簪塞进袖口,状若无事地站起来,抱着胳膊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背冲着他们。
他不明白夏洛特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她是想要那个簪子吗?
在像大型犬类那样前后左右“爬行”了一番后,夏洛克终于站起身,这个动作表明,现场已没有需要他勘察的地方了。
或许,除了被夏洛特取走的那枚发簪。
他没有声张,转过头和夏洛克交换了各自的观点。
与往常一样,他们的关注点完全重合,每到这个时候,夏洛克眼中都会闪烁快活的光,不厌其烦一般。
威廉喜欢他眼中的光,那是挽救过他生命的、来自天堂的救赎。他最喜欢亲吻他的眼睛,每个吻都充满了虔诚与感恩。
“死亡时间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夏洛克说。
他写过一篇论文,内容就是不同时间死亡的人,尸斑的分布与深浅。从某种程度看,他的眼睛比精密仪器还好用。
不过他又颇感遗憾地摇了下头:“要是在21世纪的话,就能更加精准了,哪怕几分钟的差距,对破案也意义重大。”
雷斯垂德一脸疑惑:“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