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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都被牵引过来,窃窃私语声犹如蜂群在舞动。
没想到他意外地很喜欢吃甜食,很快就把雪顶一扫而光,咖啡也喝得见了底。
由衣心里一阵喜悦,就好像得到了充分认可。
她在桌子下拧着手,试探道:“那……接下来去吃回转寿司吧,就在波洛对面,是新开的店,有很大折扣,重要的是超级好吃!啊,刚喝完凉的就去吃饭不太好,要不咱们先去水族馆吧,看看海豚、鲸鱼之类的……”
“好啊……”阿尔伯特爽快地应答道,绿色眸子反射着棚顶吊灯的亮光,模糊了他原本的神情。
“不过,那个,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绝的——”由衣生怕他因为礼节等原因,不方便直接否定她的提议,硬着头皮亦步亦趋。
她只是想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他,但并不想让他为难。如果他无法通过这种分享感受到愉悦,那她的分享还有何意义呢。
“我很想去,夏洛特。”他笑笑,“真的,这里到处都是新奇的事物,我很好奇。”
于是,他们先后去了水族馆、东京最大的市内公园,还有一些路过的有趣的小店,最后抵达波洛所在的街区。
那家寿司店就在波洛斜对过,崭崭新的牌子上还残留着刷漆的味道,由衣小心地调整身姿,以便某位眼尖的咖啡店打工仔在向外偶然一瞥时,能看到一个姿态完美的自己。
不过,老天帮她省下了这个麻烦。她刚挺直脊背,波洛的门就从里面推开。
安室透抱着一只三花猫出来,暗金色的碎发迎着正午的阳光,显得更加灿烂夺目了。他穿着米色的高领羊毛衫,套着围裙,一副人畜无害的良民模样。
他把小猫放在门口,蹲下来摸了摸猫的脑袋,三花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回应了几声“嘶嘶——喵呜”的叫声,便竖着尾巴跳上了旁边的院墙,纵身一跃消失在后面的树丛里。
多么温馨的一幕。由衣觉得被拘禁在他家里的那半个月像一个幻影,十分不真切,既模糊又遥远。
就如同身边这个男人。
她偷偷瞄了阿尔伯特一眼,他正追随着小花猫的背影,整张面孔若有所思。
“小的时候,捡到过一只很相像的流浪猫。”感受到她的目光,阿尔伯特转过脸,嘴角挂着笑,目光却依旧飘远,“它病得厉害,我把它带到家里,想让它先填饱肚子再领去医生那里。小小的身体在我手中轻得像是一颗马铃薯,却那样灼热。
我一心想要救它,而它却在我向父亲汇报今天行程的短短十几分钟内,被我的弟弟用叉子钉住了四肢……”
由衣倒吸一口气。她看得了杀人,却见不得虐待动物。不过阿尔伯特的弟弟,是那个被威廉取代了身份的本尊吗?
“我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说我是假慈悲,说我会心疼这只病猫。就像我心疼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一样,是一种病态的优越感在作祟。
就在我们争辩时,母亲来了。她根本不关心谁对谁错,只是数落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弄脏桌子”,便吩咐女仆把不知死活的小猫扔了出去。
后来我去附近找,在马路中央,看见了它被马车碾成一滩烂泥的尸体。之后,我做了很久的噩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呓语,但却吐字清晰。由衣有些心疼地挽起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上面以示安慰。
“不不,你误会了,夏洛特。”阿尔伯特轻轻抽出胳膊,目光落在由衣伤感的脸上,自嘲地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