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迅速在夏洛克身上扫过,推了推黑框眼镜,笑着离开了。
因为他的打岔,夏洛克没有继续流连小提琴。他朝由衣招了招手,不是由衣带着偏见,只是那动作分明就是在呼唤小猫小狗。
可恶,我在他眼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真是搞不懂,好烦!
由衣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要不然以她前半生的经历,足够自杀好几轮了。
她抬脚跟上继续朝前走的夏洛克,心有不甘地用拳头砸了一下他的腰。
而刚刚被踩脚的男人,蓦地回过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怀念的微笑。
“长成了不得的大姑娘了呢,夏洛特。”他自言自语,嘴角一直勾着,“也变得活泼了,看来,多少已经走出过去的阴霾了。”
一辆车呼啸而过,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眼镜反光地转过身,继续顺着原来的路线走。
“喂喂,我们要去哪里呀?”由衣踩着夏洛克的影子,边玩边走,十足的小孩子做派。
“去广场……”夏洛克往后仰着脖子答,不忘揶揄,“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路的指向吗,我可是两天内就记下了全东京的大小街道。”
“我要是想记也能记住,有什么了不起的。”由衣反击道,一脚踩中夏洛克影子的头部。
两人就这样孩子斗气般地磨蹭到了米花广场。
广场人很多,而鸽子比人还多。广场正中央是一座白色的巨大纪念碑,以纪念碑为中心,拓展出一个圆形的草坪,草坪之外便是随处可见的铺有复古砖头的地面,无数只鸽子点缀在其中,低头啄食地上的谷物。
今天不知怎么了,鸽群十分混乱,一大坨白色集中在草坪上,穿着防护服的工人正努力驱赶,可在不伤害到这些小生命的前提下将其撵走,几乎是徒劳的。这边刚飞走一只,另一只又补上来,仿佛永动机。
夏洛克大步走过去,从一个正在妈妈监督下笨拙地拉着小提琴的男孩手中,轻车熟路地“夺”过小提琴,顺便朝男孩妈妈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的男性魅力自不必多言,那位年轻的妈妈傻呵呵地笑着目送他拿着儿子的乐器走向鸽子成灾的草坪。
接下来,就像电影中的情节一样。夏洛克站在草坪外,熟练地架好姿势,拉动琴弓。
响亮而悠扬的乐声像是拔地而起,瞬间笼罩在半空中,很快一大半的人,都将眼睛转向夏洛克,有人甚至站起来用手机录视频。
因为他拉琴的姿态和效果,都太过震撼了。就如同一位身处荒野的艺术家,用音乐的力量抗衡着远处滔滔而来的洪水。
由衣也看呆了。
这绝对是可以登上维也纳音乐大厅的水准。更奇妙的是,在他的音乐声中,鸽群就像得到了统一口令,纷纷扑棱起翅膀,均匀地飞散到草坪之外的各个方向,比某些国家的阅兵式还整齐划一。
“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威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由衣缩了一下脖子,惊讶地回头望去。
戴着棒球帽,穿着夹克衫的威廉,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在我跳下伦敦桥时,他不惜性命也追随而下,在最后的时刻张开怀抱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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