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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篱和汪君卿看着对方两人那只本应该很难放起来的百足虫飞上天空,不由得都露出艳羡的神色,宋篱赶紧对汪君卿道,“君君,你来托着风筝,我来跑,也像他们那样,应该就可以放飞起来了。”
汪君卿赶紧点了头,高高兴兴地来托着风筝,先只放了很短一截线,宋篱在前面跑起来,汪君卿就将风筝放开,风筝乘着风就往天上飞,眼见着越飞越高。
宋篱倒退着跑,控制着风筝线,见着风筝要平稳地飞上天了,他一脚没踩稳,噗一声就摔地上了,虽然摔草地上不疼,而且还摔得很舒服,不过衣服上不可避免地就沾上了草汁水,本来已经飞起来的风筝又往地上坠,不远处的宋家两姐弟看过来就笑起来,远处别的人看他摔得狗啃泥也笑,宋篱开始还觉得摔得丢人,从草地里坐起身后,便也跟着笑了,觉得春天里就该在草地里滚一滚才叫真的踏春了。
他这样一摔,本被甩在后面追风筝的汪君卿以为他摔疼了,把坠在地上的风筝捡起来后就着急地跑过来,要来拉他,道,“快起来吧,风筝掉下来了。”
宋篱朝他笑,一手拉住乖乖小孩儿汪君卿的手,汪君卿本是要把宋篱拉起来的,没想到宋篱会突然使坏,一把将他拉得摔进了草里,而且还摔得滚了两滚,宋篱坐在一边看着汪君卿爽朗地笑,道,“你也来滚一滚才好。”
汪君卿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他这样躺着看坐在他身边的宋篱,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比起万里无云澄碧一片的天空还要来得干净好看,也如那遥不可及的天空一样,让人向往,却并不能真正触摸,只能用这风筝来遥寄一片相思之情。
他想伸手去拉宋篱,宋篱却在这时候站起身来了,拿着风筝对汪君卿道,“快起来,我们得把它放起来。”
两人经过几次的失败,最后总算是把风筝放起来了,风筝高高地飞起来,只要飞得高了之后,风筝便好控制很多,宋篱将风筝线交给汪君卿,自己跟在他身边跑,让他或者放线或者收线。
此时来郊外放风筝的人已经多了起来,草地上也有很多踏青的人家安顿下来,曾氏也和别人家的母亲一起坐着说话喝茶。
草地上的笑声和着说话声一起随着风飘荡着,烟花三月,生活真美。
宋篱穿着的裙子比平素穿的裙摆要长,不可避免地又在草地上摔了几次,因为摔得不痛不痒,反而很好玩,他自己对此毫不在意。
宋乐平要来和宋篱他们比赛谁的风筝放得高,宋篱不和她比,“你们的风筝放这么好,我们不比。你们和别人比去。”
有其他人家的小姑娘过来说话一起玩,这样的春日,就该在草地上跑跑跳跳,把整个冬天里缺少的运动补起来。
只是宋篱宅惯了,这样跑了一段时间就觉得累了,身上出了一身汗,便到簟席的位置坐下来,听曾氏她们说话。
过来和曾氏说话的也是城里有些家本的人家,姓万,和曾氏认识,看到宋篱,就先笑着赞了他的样貌一番,宋篱已经习惯于别人的这种赞扬了,很礼貌又谦虚地回了话,就安静地坐在一边休息,并不插话,这样安静乖巧的性子便很讨人喜欢。
女人们其实话题每次都是那些,无非是哪家老爷纳妾了,哪家娶媳妇了,哪家嫁女了,然后就谈到胭脂水粉上面去,紧接着就是谈论戏曲,戏院里又出什么新戏,又有哪个优伶红起来了,还有就是从京城里传来的新的衣服剪裁样式,头饰之类……
终究不外乎是这些,宋篱早就对这些很熟悉了,坐着休息了一阵,又跑去和孩子们玩。
中午吃野餐的时候,也是和万家里的人一起吃的,对方家里居然还带了酒,很香,宋篱也不由得喝了两杯下肚,之后就有些懒洋洋的,脸上晕着红晕,在簟席上就着明媚温暖的阳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