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之遥找到了新的乐趣,对这个大哥哥逼逼赖赖。
或许因为本身性格,或许是因为他语言能力不太好,他并不太说话,很难让人清纯他到底是没再听还是听不懂,于是他成为了路之遥的垃圾桶。
路之遥将自己所有来源于父母的孤独和难过一一告诉他,除了开心的事。因为她从那时就是个小自私鬼,快乐的事只会和朋友分享。
直到一天,家庭老师教了一组词汇。
脆弱、坚硬、透明、浑浊、破碎、完整。
路之遥将这组词汇抄在纸上,自以为十分邪恶地用铅笔将脆弱、透明、破碎圈起来。
然后在家教下课后,她把这张纸递给路虞,故意用着凌乱且口直不清的话说:“你,啪,稀里哗啦。”
但是路虞并没有露出她想像中的迷惑神情,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笑,似乎又不是。
他说:“是你。”
再于是,她的监护人从父母换成了路虞,她被坚硬的、浑浊的、完整的保护罩锁住。
无人敢认为她脆弱,无人能从透明中窥见她,无人能触碰完整的她。
但从始至今,路之遥依旧认定,脆弱的是他。
她知道,她的憎恨抵触早就如同握住了这樽华美的琉璃盏并摔成了淄粉。
路之遥收回她看着他的手的目光,道:“没什么事就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路虞正想说话,一连串咳嗽却抢先冒了出来,他握着手杖微微弯腰,本就清瘦的身子因咳嗽引起一阵颤栗。
路之遥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安抚他,却又瞬间收回手,“你没事吧?”
路虞平复着呼吸,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些病态的潮红,只是摆了摆手。
这时,路之遥注意到他似乎因为咳嗽而肌肉紧绷,白皙纤长的脖颈青筋如虬枝盘杂地凸起了,随着血液的流动轻微地跳动。
她手指没忍住翘了一下,伸手触摸上了他的脖颈。
路虞微微蹙眉,面上仍是一片病态潮红,细长的丹凤眼里一片水雾朦胧。
路之遥想起了年幼时的语文课,于是她说。
“脆弱的,透明的,破碎的,是你。”
路虞微微垂眸,手握紧了手杖,喉结滑动着,呼吸愈发急促。
于是他也强迫喉咙干涩的自己做出回应,“是我。”
再于是,路之遥终于放下了一切怨恨恼怒似的,笑了出声,张开了手。
路虞后槽牙咬合,总是含笑的丹凤眼闭上了,睫毛翕合。
他将头抵在路之遥的肩上。
这场持续十数年的战争,终于是他落败了。
*
回到家的时候,路之遥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里是一个巨大的视频附件,一共七个视频,是以他们每个人在游戏的视角经历的一切。
包括路虞。
路虞也参与了游戏,但他没有和路之遥有任何接触,因为他知道她讨厌他。
邮件的署名人是江流。
路之遥想了很久,回覆了江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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