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随性而宛转,象是一阵风,在原野上吹起绿浪。
我有我要保护的人。
我要面对这必须面对的前路。
汉青遥遥向我挥手:“殿下,我们是第四个出场……现在得到大殿去了!”
我应了一声,翻身出了窗子。
身子凌空的一瞬间,心象是脱笼之鸟。
惶恐也好,害怕也好,抗拒也好……
都抛掉吧。
一切,向前。
汉青把一个极单薄精巧的面具扣在我的脸上。象是化妆舞会的面具,盖住了上半边的脸,露出口唇和下巴。我仔细看了看那个面具,上面浓黑重彩绘着奔放四散的花纹,居然有象京剧里的大花脸。
“我以前就戴这个?”
“嗯。”他退几步看着我:“还好,挺合适的。既然殿下要吹笛,所以面具下面是要改去的。”
大殿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比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地还要大。
殿堂的华美,廊柱的整肃,壁画的清雅……
还有穹顶上那如星月生辉的长明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
空远的殿堂,渐渐被晶莹华彩点饰,流光溢彩。
远远的石阶一直向上延伸,上面有几案锦垫。汉青指给我看座次,那是神将的位置,想必今天会来许多的人,所以席次竟然有一百多席。再向上看,石阶一直上去的尽处,是个敞轩,华丽精致,却显得十分大气。汉青压低了声音,天帝,辉月,星华,还有我,将坐在那个位置上。
“殿下,我们刚才看过了场地,队型要稍稍拉长一些,乐师和鼓手靠东墙坐,殿下是和他们一起进入殿心,还是……”
我四下里看了看,指指廓柱那里的垂帐流纱:“我等下站那里吹笛就好,离乐师们近些。”
汉青答应着。
乐人舞伎陆陆续续的进场了,虽然人衆却是井然有续,从边门鱼贯而入,在已经安排好的靠边的位置席地落坐,空出殿心一大片场地。
我看看脚下那光可鉴人,一尘不染的地面,微微笑了。
所有人都争取轻盈无声,所以……我要的反而是……有声。
节目肯定没有这里的精致,但是一定是独特的。
汉青拉着我,和那二百人的队列在靠东的边上坐下。
我突然想起件事来:“舟总管呢?”
“被这里岳总管请去帮忙呢,今天宾客极多。”
我哦了一声,顺口问:“我以前,有没有庆祝过生辰?”
汉青咬住了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说:“辉月殿下是大祭神的弟子,出身也高贵……殿下是……流亡的遗民之子,不知道生辰是何时何日……殿下从前就从来没有庆祝过。”
这样啊。
身前身後渐渐都坐上了人,虽然人多却不杂乱,出入的路径也早已留出。
“殿下……”汉青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明年……我爲殿下庆祝生辰,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
汉青……好可爱,想要安慰我呢……
轻轻点了点头,我微笑着说:“好,一言爲定。”
他也笑起来,明丽的脸一瞬间耀眼动人。
忽然四周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听到衣物隐隐摩擦的声音,有司事唱名:“天帝陛下
</p>
</p> -